第二十一话(1 / 2)
“乱步!”
白发男子眉毛一皱,神色顿时严厉起来,低沉的叫了一声眯眯眼乱步的名字。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高中生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神色缓和下来,甚至是有些憨厚的用爪子挠了挠后脑勺。
“啊?...你怎么知道我有病的?”高中生的表情堪称两极反转,从患者到常人简直只需一秒,无缝切换。
“我初中学习压力太大了,患上了狂躁症,有时候控制不了我自己。”高中生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病例,和一张诊断证明。
“我妈说如果在外面不小心打了人,记得把这个拿给警察看就行。”
“..............”
众人一脸吃了翔的表情,估计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耿直的精神病患者。
要说现在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结果今天还真让他们撞上了。
白发男子也是一脸纠结的接过高中生的诊断证明,仔细查看之后,发现确实不假,就还给了高中生。
而这个时候,众人回味过来,才有些惊奇的看向眯眯眼乱步;原来眯眯眼乱步的目的并不是骂人,而是单纯表面上的意思。
他们只想到了第一层,人家咪咪眼乱步却遥遥领先在了第五层。
“喂,大家。”眯眯眼乱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节离开了椅子靠背。
他坐的位置比较靠前,为了方便和所有人说话,他将身体转向了后舱的乘客,单膝跪在了自己的椅垫上。
少年湖泊一样的绿色眼眸缓缓扫视过后舱的乘客,他的表情逐渐冰冷下来。
在乘客惊疑不安的目光下,少年开口了。
“你们,谁带婴儿上车了么?”
仅仅是一句短短的询问,但是在座的乘客,甚至是青玉,都感觉一股寒意在后背蔓延,就仿佛是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盲点。
青玉听到眯眯眼乱步的话,他突然想起,刚刚在车厢混乱的时候,在人声嘈杂之中,好像传来了婴儿一声声啼哭声,那哭声音十分朦胧,宛若隔着一层实体空间向大家传来,听上去有些不大真切。
对啊,刚刚确实有婴儿在哭,那种声音类似母猫的嚎叫声,很好辨认的。
但是,眯眯眼乱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青玉短短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
因为车厢上不存在婴儿。
至少婴儿不应该作为人类存在于这个车厢。
【江本青玉:第一个鬼是不是婴儿?】
江本青玉伸着头巡视了一周,发现果然车上的乘客都是清一色懵逼脸,他们都茫然的盯着周围的人,试图找到眯眯眼所说的婴儿,可是穷尽观测,也没有发现低于五岁以下的孩童,更别说婴儿了。
“我刚刚,确实听见了婴儿的声音....”一个女人抱着衣服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他在哪里...?”
“....我好像也听到了...”另外一个乘客也说道。
“不是吧?你们确定?”也有乘客根本没听到,一脸惊恐的问身边说听到了的人。
【张黎:第一个鬼应该是婴儿了。】
在队伍语音里,张黎也是很快的公布了猜想结果。
青玉停顿片刻,在队伍语音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本青玉:如果是婴儿鬼的话,一般它的杀人条件是什么?】
【张黎:一般来说,有小鬼,后面必定就跟着一个大鬼,像这种设定的,这些鬼,生前应该都是在车上遭殃的乘客。】
【张黎:这也正好对应了游戏中“它们曾经不属于这里,现在却和这里融为一体”。】
【张黎:小鬼的杀人条件,要么独立,要么就在大鬼身上。】
【张黎:揪出小鬼,没准就能拔出来一个大鬼。】
【张忠:现在时间拖得太久了,实在不行,我用一个长命锁道具,勾引一下鬼。】
【张黎:可以,我还有两块长命锁,到时候我分你一块。】
【张黎:到时候你直接去攻击司机,我感觉这逼一直不太对劲,而且,能在公车逃生游戏拿到司机剧本的,一般都不是什么简单货。】
【张忠:好的姐。】
青玉听完了队伍语音,心里大概有了个数,不过他非常好奇,一,张忠会用什么方式去攻击司机?二,长命锁是个什么?游戏道具么?听那个意思,好像还是个批量生产的东西。
不过,青玉没来得及问,这时,异变发生了。
【卡卡卡卡卡——————】
众人还沉溺在“找婴儿”的恐惧上,紧接着,公车庞大的车身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堪负重的嗡鸣声。
只见窗外的夕阳如同被定格一样,猩红如诸神黄昏中神明毙命所流淌的最后精血,而与之对应的,是车厢涂漆上那诡异的鲜红色彩。
涂漆的色彩在光照下鲜艳通透,宛若流动的鸽子血,随时都能突破维度的限制,喷涌而出。
此时的车厢上方,随着刺耳的【卡卡】声,出现了大面积的凹陷。
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人之足,狠狠的踩上一了脚。
这场面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一副大胆的后现代主义抽象画。
但是对于在车内的人,恐怕就没有那么有好受了。
“啊啊啊啊啊!!!!车!!车!!车要塌了!!”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异能者干的?!!我草你们马!!!!!!”
“我们会不会被压死??”
“先破坏车辆!!让车停下!不管这里是哪里至少让我们先下车啊!!!”
“喂!!戴眼镜的!还有那个白毛!你们不是很厉害么?!!快点想想办法啊啊!!”
不断降低的车顶在三十秒后停止了凹陷,不过就算是这样,也难以平复人们内心的恐惧。
他们不断的惊呼,抱怨,吵闹,简直为金属刺耳的轰鸣声来了一场完美的伴奏。
白发男子,也就是福泽谕吉。
他惊诡的仰头看着下瘪的车棚,而他头上的棚子在此刻已经被压的崩裂了广告涂胶,露出了器材本来的摸样。
福泽谕吉神色一沉,单手摸到了身后,一把就抓住了武士刀的刀柄。
他不善的盯着头顶上的车棚,有那么点想把它一刀划开的意思。
“社长!住手!”江户川乱步立马就看明白了福泽谕吉的动作含义,当下立马就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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