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二更（1 / 2）

平安京内。

注入了灵力的纸片式神在接近西国的瞬间失去了反馈。安倍晴明不用占星术也能判断出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但他必须与厄里斯取得联系, 咒术师的御比试经开始失控。

起先还是非常正常的，但麻仓叶王稍微做了些手脚，深得羽茂忠具信任的他直接在天皇面状似无意间提起了这件事。

“都是为了让陛下治理中的平安京不受咒祟侵害的同僚, 要让陛下知道他们的能力这无可厚非, 但怎么算是决出胜负呢？稍显颓势便似戏终就能代表咒术师对陛下百分百的衷心吗？”

这位天皇一直是藤原氏权势争夺下的半个傀儡，实权经被夺去了大半, 听到叶王带着谦和关切的挑拨后很快上头。

他不知道怎么算分出了胜负, 但你御三家自己总知道吧？

御三家本身就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里，结亲的不少，结仇的更多, 要的去梳理他们间的爱恨情仇，可能还能当素材供紫式部再写上一本《御三家物语》。

上面纵容，彼此本来就互相不顺眼，一下子没收住手也是正常的事。

而阴阳寮对叶王的行为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御三家刹不住车关我阴阳寮什么事。

打起来啊！你那么打是打不死人的！再狠点！

所以谁也没料到在最后到五条知和禅院蛍的生死局这个地步——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 但等到比试的顶点只剩下他们后, 五条和禅院经被架到了无法下台的地步。

其中加茂也在一直浑水『摸』鱼, 既他们经没有那个机, 那不让其他两家被狠狠的剜下来一块肉, 这个稳固的三大家族必定产生资源不平等的倾颓。

这本来是不关安倍晴明什么事的，一开始他也在「啊, 那这场我就压禅院赢吧」这的气氛中, 但在轻松的比试逐渐见血，变得近乎歇斯底里后, 他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时候就连叶王也没办法再去天皇面做出些什么改变了。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御三家下一代顶梁柱的两个人要决出胜负本应该是好事，一个人走上顶端后用自己的声望将整个咒术界带上更高峰。

但晴明按照惯例算了一把，占星术出了极其不好的预兆。

在经觉醒了六眼的五条知和基本掌握十影的禅院蛍的生死局里, 唯一能造成不好后果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而这个结果或许是现阶段的厄里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担的。

如果两位几乎能代表咒术顶端的咒术师……玉石俱焚了呢？

不管关系有多好，咒术师追求力量的本质永远不改变，尤其是五条知和禅院蛍那的人。不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后一步，能触碰的实力顶端，他们是不甘心的。

并且，家族的矛盾疯狂助长这气氛。

“如果式神还是没有带来好消息，我得去一趟西国。”晴明对叶王说，“阴阳寮的事情你自己掌握吧，叶王，咒术师那边你最好……”

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不，这其实是无法避免的，我们都没有正领悟到厄里斯的「纷争」究竟代表着什么……在我把他从森林里带回来的那一天就注定有这的结果。”

一些和他扯上线的发展就一定朝向「争端」，但其实源于人类自身，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存在在这里就能影响出恶劣的结果。

安倍晴明同知道麻仓叶王有自己的打算，他学了《泰山府君祭》，也学了《占事略决》，明明讨厌着人类，但在寮里还是一副谦和的作风。

“祝您一帆风顺。”叶王合拢狩衣下的双手，『露』出淡雅的笑容。

这次式神终于带来了消息，却不那么好。犬姬说宿傩不太对劲，厄里斯带着他往更远的地方走了。和消息一起抵达平安京的还有那个浑身都是妖怪味道的小孩，他叫里梅，自称是宿傩的部下。

晴明在他身上闻到了浓厚的血肉的味道。

不论是平安京内的乌云，还是宿傩的异常，一切似乎都在朝越发诡异的方向发展。

安倍晴明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去找到厄里斯了。

如果等到最坏的情况发生，咒术在平安京的地位一落千丈，「诅咒」退隐，厄里斯再次触发反应机制……

那一切都完了。

***

凌晨，深山被雾气笼罩，阳光隔着层层林叶照不到底。鸟雀的声响是唯一的背景音。

金属物撞上木板的钝响后，停在内河边的牛车因为有人类的入内而稍微倾斜，摊在地上的黑袍被捻起，带着剧烈运动后滚烫热量的手覆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