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2 / 2)
“别喊了,是我,没被鬼上身。”陆啸从母亲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烦躁的解释了一句,可是接下来的一些话声音很小。
看着嘀嘀咕咕的青年,余莲的心不断下沉,慌慌张张跑出门去,对看守的安保叮嘱:“你们随便哪个进去盯着人,放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就行。但凡啸啸有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或者其他怪异举动,一定要立刻进去阻止他。”
“是,陆夫人。”
余莲跑下楼,拉着陆丰说了楼上的事。
陆丰不以为意,“他那么个废物能干成什么?无非是发神经罢了。”
陆啸要是真的有那个本事,当初就不会被反噬。而且按照陆啸的性格,如果真的其他办法弄死人,他一定会继续对陆汀下手。
“不用理他。”陆丰摆摆手,打断了还想说话的妻子。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宁伟成一家上门还有半个小时。他紧张的拉了拉衣服,转身仰着脖子让妻子给他整理衣领。然后又跑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可是宁家人已经在路上,他不能也不敢叫人倒回去。
想起要在外人面前丢人,陆丰对陆啸的怒气不断攀升。
这个儿子天生就是来坑他的,不能再留在身边。
必须早点打发出去。
很快,分针指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几乎同一时间,佣人跑进来说宁伟成的车子即将开进院子。
二楼上,陆啸的身形藏在窗帘后,视线透过缝隙看向别墅大门。
和上一次见面相比,陆汀身上有微妙的变化。他的气质,神态和从前不太一样,那种因为亲人宠溺而散发出的愉悦,是怎么样藏不住的。
对比自己。
&nbs p;陆啸低头看着掌心,手指干枯,手腕处的骨骼和的青筋明显,不是因为力量和肌肉紧绷,而是因为虚弱。
反噬造成的后果一直无声无息改变成他的身体,加上最近的折腾,他整个人形容枯槁。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走的每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他需要很努力才能维持正常状态。
可是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家里的每一个人,从未仔仔细细观察过他的身体状况。
陆啸强装出一切麻痹了他们,也麻痹了自己,觉得无所谓。
可是在看到陆汀的这一刻,他的心里涌现出憎恨。
他恨陆汀当初不留情面的反击,恨陆丰对他落差巨大的态度,更恨陆玲晚曾经的惺惺作态和如今的落井下石。
窗帘后的视线过于尖锐,陆汀抬头,目光越过窗帘精准地捕捉到对方。
两人隔着空气对视几秒,窗帘微动,陆啸将窗帘拉上了。
陆汀转眸打量宅子四周,其实上次回陆家看望病重的陆老爷子,是他被赶出门的十几年中第一次回来。宅子是较早期的欧式别墅风格,因为常年打理看上并不陈旧。倒是四周树木茂盛,在今天这种天阴的情况显得有些苍凉。
上一次来,别墅里来来去去好些佣人。
这一次室偌大的房子空落落的,佣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端茶倒水。
陆丰尴尬的解释自己脸上的伤是摔出来的,忍着肚子皮上的疼痛,笑着请宁伟成落座,又对陆汀道:“陆汀不是想要找你爸爸妈妈的遗物吗,就在三楼的储物间里。”
苏雅洁撇下正想跟她搭话的余莲,搭着儿子的肩膀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余莲跟着起身,“我给你们带路吧。”
被赶出门时陆汀才八岁,陆丰将想要跑回房间躲起来的孩子轻轻一拎,直接带出去塞进了车里,由司机载着送去了租好的房子里,由一名保姆看着。
陆爸爸陆妈妈的一切东西,陆汀连碰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踏进来,带走所有他想拿走的东西。难怪都想要个可以拼的爹。
“就是这里。”余莲拿出钥匙打开门,侧身让母子俩进去。
家里辞退佣人后,剩余两个工作能力和精力有限,储物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了。余莲嫌弃的用手扇了扇空气里的灰尘,不太想进去。
在她看来,死人的东西很晦气。
要不是最近几个月公司事情多,没顾得上,否则她早就在老爷子死后把这些都扔掉了。
余莲笑着道:“储物间有点小,进去三个人恐怕转不开身,我在门口等你们。”
遗物中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剩下的无非是一些衣服和书籍。陆汀蹲在地上,把那些衣服一件件叠起来放进纸箱里,收拾书本时他突然发现了一本日记。
日记本不是直接摆在外面,而是夹在一本掏空的硬装书里。陆汀无意间打翻了那本书才发现里面的玄机。
随手翻了下,那一页上写了:【他是个疯子。】
谁是疯子?
爸爸的朋友,家里的亲戚,还是指的他不认识的人?陆汀还想往后翻,被苏雅洁一只手摁住了。
苏雅洁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住余莲的视线,示意陆汀赶紧将日记本放进箱子里。
遗物收拾好的时候,下面的宁伟成和陆丰聊得正在兴头上。陆丰明显感觉到宁伟成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好点了。
双方从各自家庭聊到未来共赢的前景,和谐的场面一直延伸到饭桌上。
余莲起身布菜间,二楼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陆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随即尴尬地冲宁伟成笑着解释道:“犬子今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二楼休息,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我上去看看。”
余莲知道丈夫的脾气,怕他和陆啸又闹起来,急忙道:“我去吧。”
二楼上原本应该在屋子里的安保出来了,厌烦地盯着屋内。陆啸在疯狂的砸东西,巨响声接连不断,其中夹杂着听不清内容的说话声。
她有些崩溃的看了眼楼下,冲进去一把揪住陆啸的衣领:“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啸阴沉沉的低头看着她,眼神直勾勾道:“我要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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