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124(1 / 2)
两个因为器材使用时间而发生口角却被罚停止训练的少年苦哈哈的走到墙角站定, 面壁思过。仁王的目光也从他们的身上移开。
热身完毕。
白毛少年环视四周,将被挤占得满满的器材收入眼底。
空间还是不够大啊。
仁王拽着小辫子, 想着自己还能在部活结束后到网球俱乐部独享场地,也就不着急和一群部员们抢位置了。
现在还是去带带海带头吧。
这么想着,仁王走向了黑发后辈呆着的角落。
就在这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紫发,椭圆形的眼镜,一身‘斯文败类’的绅士气质。
是柳生啊。
仁王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可以说是由他一手拉进网球部的少年。
虽然‘亲手培养一个搭档站上三年级全国大赛的舞台, 为立海大三连冠打下坚实基础’的想法, 在他前往U17后直接破灭。
这样一来,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和柳生接触。
双打是十分依赖两位同伴间默契的,两位实力差距过大选手组成搭档只会有两种结果,一、对手敏锐察觉, 并以弱势一方为弱点进行攻击;二、强如仁王, 直接1V2,上手结束比赛,把自家搭档当做一个单纯的工具人。
仁王头脑清醒的明白, 以上两种情况,无论是他亦或是柳生都不可能接受。
因此,在确认与毛利一起前往U17的那一秒,‘和柳生组队双打’的可能性实际上已经被仁王掐灭了。
虽然遗憾于国三有很大可能不能上双打(仁王:如果部长能和我组队就好了,精神力共鸣什么的,说不准就能把我现在奇奇怪怪的精神力蛋壳搞定来着:), 但这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
而柳生既然在他从U17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询问, 对仁王来说, 这就是一种默认的姿态。甚至他都侧面了解过, 这位外号为绅士的少年早已开始在一年生中确认了一位技巧与能力都不错的学弟,就差合训了。
所以,在这种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突然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少年被镜片遮挡的眼睛微微一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沉默了几秒后,他低声道,“我们聊聊?”
“噗哩。”仁王点了点头。
虽然晚了点。
空荡荡的网球场上,两位少年一坐一站。
“我思考了一段时间。”柳生抚了抚眼镜,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注视着仁王说道,“关于我要不要退部的事。”
毕竟原本加入网球部就只是因为高尔夫球场即将被拆除,又恰巧收到了仁王的邀请,想着换个地方转变一下心情的。
“考虑的怎么样?”在这几秒的时间里,白发少年的脑中闪过无数张柳生训练的画面,他放松了一下身体,双手交叉,自然的放置于□□,面容平静的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紫发少年。
“。”柳生的喉间,发出了一声急促的轻笑,眼神从仁王身上挪开,看向了处处显现着历史痕迹的网球场地,没头没脑的说道,“网球,确实是个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后来又变成了落入下风的心有不甘,拼命追赶。最后,在他考虑离开之际,心中浓浓的不舍却告诉他,网球,早已不知不觉的在他心中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
“确实。”仁王赞同的点头。
虽然一开始是被自家部长驰骋于球场的英姿吸引,后来又是因为那该死的胜负欲,但回过头来才发现,网球早已深深的印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现在告诉他,那颗不知道正在孵育着什么东西里面装着颗网球成精的小东西,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好吧,虽然如此,最好还是不要了。
颜控晚期的仁王挥散的脑中出现的大头网球妖怪形象,干咳一声。
“...国三,你还会呆在双打的位置上吗?”
脑内能跑马的仁王回过神后,便听到了来自柳生的询问。
双打啊...
白发少年摸了摸下巴。
虽说他没有‘因为前搭档离开而不再双打’的心病(柳:你在暗示什么?),但环视部里的正选。
勉强能搭档的,都有了各自的搭档,或者不愿意来双打,点名丸井桑原柳。
不想搭档的,那是真的不想和他们站在同个半场,点名切原真田。
还有部长...
白发少年顶了顶上颚。
虽然有些不要脸,但还是得说,要是他们两个搭档,那么对国中界的网球少年们来说,那真是降维打击了。
更不用说他们两个搭档是多大的战力浪费了。
又不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双打选手。
仁王瞥了眼兀自出神的柳生。
这不就是一个吗。
现在就缺一个双打搭档了...
搭档?
仁王突然心间一动,抬眸与柳生对上了眼:“要不...你再等等?”
“?”柳生拧眉,神情不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压下了涌上喉间的话语,换了个站立的姿势,好以整暇的看着仁王能说出什么一二五六来。
“咳。”白发少年也清楚自己的阻拦有些没道理,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有一个实力很不错的后辈,十有八九明年开春就会转学过来。”
这是前几天,蝮蛇少年传来的讯息。
他已经在家里人的帮助下办理手续了,也是考虑到学业方面的问题,才没有在学期末转校。
索性现在是冬歇期,网球的训练任务并不重,甚至在某些学校是取消的状态。
&nbs p;当然,在确定海棠熏会在下个学期加盟立海大的当天,仁王便送出了来自网球豪门立海大的诚意——由柳莲二与仁王雅治联手
不过这些具体的消息,仁王没有明说,但他相信柳生能明白。
事实证明,柳生确实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
紫发少年双手环胸,修长有力的手指点着胳膊,最终含糊的答道:“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和他接触的。”
仁王扬眉。
所以说,刚开始前他看中柳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俩还是有很大的共性,虚无缥缈的默契也仿佛天生就有那么一丝。
回神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白发少年哑然,最终起身,轻轻拍了拍柳生的肩膀,继而双手插兜,弓着脊背,慢吞吞的离开。
“唔...差点忘记了,还要问下那条小蛇的意思来着...”
少年咕哝着的微哑的声音普一传出,便被寒风吹散,捕捉到了部分句子的柳生扯了扯嘴角,同样转身离开。
-
“叮铃铃——”
尖锐的闹铃声响起。
被窝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下一秒,一条覆盖着薄薄肌肉的手臂展开,‘啪嗒’一声,指节分明的大手盖住了不断震动的闹钟。
上下摸索一番后,总算找到开关的大手用力按下。
一切归于平静。
几分钟后,在强大毅力的支撑下,白发少年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揉着乱糟糟的一头白毛,如同往日的每一天清晨一般,仁王进行着千篇一律的晨起步骤。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走出家门的少年并没有带上形影不离的网球包。
原因倒是很简单——今天就是在好几章出现过的数学竞赛日。
随手跨了个胸包的仁王老大爷散步似的溜达到了考场——一座赫赫有名的,优先考虑升学率与偏差值的学校。
听说扯了不少皮才把初赛场地从东京的几所名校手中抢来。
不过这也方便了住在神奈川的仁王等人就是了。
白发少年瞅了瞅被占满了的椅子,一脸平静的站在风景湖边,盯着不断被风掀起涟漪的湖面,默默的出了神。
而在诸位考前都不忘带着本习题册或错题本,想着能多看几道题的考生大军中,一脸悠哉,甚至还有闲心欣赏风景(?)的白发少年倒是成了其中异类,招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年级新生,在他们的低声询问声中,一些去年就和仁王同场竞技过的学霸们一脸心有戚戚的说道:“仁王雅治,立海大附中二年生,去年的国一(国家一等奖)。”
“是他!”
“呜哇...看不出来唉...”
“果然是神一般的存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这么悠闲...”
“咦?好像有人过去了?”
“...柳莲二,同样是立海大附中的二年生。”说话的那名眼镜少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缓了缓神后继续说道,“去年的三位国二之一。”
“哎——果然厉害的家伙就是和厉害的家伙玩在一起。”
“哎哎?又有人过去了?”
“嘶——是青学的手冢,去年同样拿到了国一的奖杯。”
“等等,难道他也和仁王君认识?”
“不奇怪,这三人都是打网球的,而且水平不低。”
“两位国一和一位国二都是打网球的?呦西,今天考完,我也要去试试!”
“...带上我!”
“...”
湖边,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他人话题中主角——当然,知道了,这三人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的三人齐聚一堂。
不过在看到手冢的瞬间而下意识朝仁王方向走了两步的柳,倒是隐隐将三方独立显出两方对峙的场面来。
“好久不见。”X3
友好又带着一丝疏离的问好后,三人尬在了原地,都在等其中一人提起话头。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自家军师,见人完全没有开口欲/望的仁王抽了抽嘴角,微微上前一步,打破了凝滞的氛围:“准备的怎么样?”
即是在问这次的竞赛,也是在问青学于冬歇期的训练。
手冢自然明白仁王的意思,他先是颔首,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心拧结。
“海棠...”
“噗哩。”仁王爽快承认,“海棠熏是被我们挖过去的。”
柳身形一顿,略长的齐刘海也跟着晃了晃。
而手冢则表以沉默:“...”
但离他极尽,在大冬天也享受到了冷气吹脸待遇的仁王敬谢不敏,他扯着小辫子抬眸:“事实上,如果青学没有那么早就绑定你,说不准...”
“仁王。”
手冢突然开口,打断了少年未尽的话语,茶金色的凤眸中明晃晃的写着‘你太过了’。
“抱歉。”仁王有些烦躁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随后耸了耸肩,“但海棠熏不是你,况且他有资格为自己未来的网球之路做出选择,不是吗?”
更何况,青学和立海大,到底哪个环境更适合网球选手成长,作为青学部长的你,还不清楚吗?
太过扎心的话语,白发少年也没有说出口,他舔着唇瓣上因为干燥而微微裂开的一道小口子,细微的疼痛通过神经中枢传达至感应器,心里的烦躁越盛。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流脓的疮口需要被切开引流,而不是严严实实的捂着。长此以往,再小的口子都会成为害人的利刃。”
&nb sp;说完,仁王瞬间后悔。
冷下脸的少年捂了捂额头,强忍着不要露出懊恼的表情,背过了身。
“...”手冢则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薄唇抿起,几乎要具现化的冷气不要钱似的扑面而来。
“抱歉。”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柳巧妙的插进了两人之间,立海大的军师微微垂着目眸,冷淡的说道,“仁王有些任性了。”
“...不,没事。”冰山少年后退一步,金石相撞的声线响起,茶金的目眸越过眼前的柳,深深的看了眼仁王背影后,转身离去。
“人走了。”
仿佛感受不到手冢刚刚散发的冷气,柳挪动两步,与仁王并肩而立。
“噗哩。”在自家人面前一向不太愿意隐藏本性的仁王撇了撇嘴,“背负一座岌岌可危的大厦,手冢这家伙,还想不想让他的手了。”
他刚刚感应了一下,赫然发现这家伙左手手臂的伤势已经变成跗骨的暗伤,不再是去年见到时那么好治疗的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被狠狠压了回去。
少年狼狈的捏了捏山根,语气疲惫的说道:“或许,这就是部长的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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