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玫瑰城堡(1 / 2)
说话时, 周清筠故意伏下身去,用滚烫的气息撩拨染漓敏感的耳尖。
染漓像是陆地上的鱼,上身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 又被结实的身躯狠狠压住,肩背动弹不得。
意识也被烫得迷迷糊糊,以至于他都没有听清楚周清筠的话。
“哪,哪个男人?”染漓一头雾水, 喃喃重复道。
周清筠以为染漓在装傻, 怒上心头,嗤笑了一声, 酸溜溜地说道:“也是,算上管家,你不止一个男人。”
虽然染漓没搞懂状况,也隐隐听出这话不对,微微蹙起了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说完这句, 染漓感受到了周清筠散发的越发冷冽的气息。
“你在假装听不懂吗?”周清筠捏着染漓的漂亮脸蛋,两颊的软肉被捏出了一个小窝,下巴尖尖显得越发小巧。
感受到指腹下的柔软, 周清筠控制不住地放松了力道,视线慢慢上移,注视着染漓那双氤氲着水雾, 如小鹿般纯真无辜的眼神。
好似在控诉他的粗鲁行径。
他心软了一瞬, 清醒过来后,忍不住有些恼怒。
染漓惯会示弱撒娇,他才不吃这一套。
“还是说, 你不屑于跟我解释?”
周清筠的动作和态度都很凶, 明明是他在步步紧逼, 脸上却露出困兽般受伤的神情,眼底是挣扎的痛苦。
染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被这样无缘无故地欺负,本来是很恼怒的,若周清筠再凶一点,他也许会发小脾气,但如今周清筠示弱了,他倒有点于心不忍。
染漓的语气放软了一些,试图安抚这只受伤的猛兽,“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要不你先冷静一下,把话说明白,我们再试着解决问题。”
周清筠没有言语,死死地盯着染漓,但抿紧的嘴唇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以往总是清冷淡然,神情沉静,情绪从不外露,此时却如一个孩童一般,一边发脾气一边委屈难过,人都快割裂成了两半。
周清筠这个样子一看就没法好好沟通,染漓只能放下了被冒犯的恼怒,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周清筠的头发。
手法像是在摸狗。
察觉到染漓的动作,周清筠的身体僵成了一块铁板,越发滚烫,血管里好似流淌着融融岩浆。
他深褐色的瞳眸变得一片漆黑,欲念在眼底翻滚着,像一个黑色的旋涡,想要将染漓的灵魂吞噬进去,占为己有。
染漓却没注意到,他的心神都在两人如今的姿势上。
有点太……古怪了。
染漓心说:你就算要兴师问罪,也要先让我穿条裤子呀……
他本来推开周清筠,又想到暴怒野兽只能顺着毛捋,便没有强行挣扎。
他晃了晃被周清筠握着的那只脚,像祈求又像是撒娇,可怜巴巴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呀?”
他怕这话的分量不够,又补了句:“你弄得我好痛。”
周清筠的呼吸瞬间乱了。
在他眼中,染漓就像天生会勾引的魅魔,一颦一笑都透着蛊惑,明明面孔十分无害纯真,好像很容易被人拿捏,但其实他才是最高明的猎人。
把一个个自诩强大,满身戾气的野兽,钓得像狗一样摇尾巴,头搭在他脚背上,卑微地祈求他的喜欢。
他却看都不看,转身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但被丢下的野狗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周清筠魔障了一样,内心全是阴暗的念头。
与其等着被抛弃,不如将人藏起来,在暗无天日的角落,让染漓穿着圣洁干净的白袍,却从内到外散发着他的味道,堕落在污泥之中。
这样想着,他缓缓低下头,却在吻上去之前,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甜香味,被染漓的体温烘得暖融融的。
跟昨天在走廊闻到的别无二致。
周清筠顿住了。
就像一个铜钟在他脑海中被敲响,嗡嗡的声音震得他血脉震颤,心神久久无法平静。
滔天的嫉妒吞噬了旖旎的情绪,让全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
周清筠自嘲地笑了一声。
染漓真是好手段,他差一点就中招了。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染漓,眼神和语气一样冰冷,“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说吧,那个银发男人是谁?”
染漓这次听清了周清筠的话。
“银发男人”四个字在脑海中盘旋,让他又回想起当众羞辱的痛苦。
进入副本后,他跟周清筠朝夕相处,就连小情侣都相互猜忌,他们却从无信任危机,他本来以为患难与共后,他们的关系会更亲近,至少算是朋友了。
没想到周清筠也信了胖男人的那番话,夜深了还气冲冲地过来羞辱他。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若是能选择,他有不想跟贝利尔扯上关系啊!
染漓十分委屈,眼圈瞬间红了,身体簌簌颤抖着,手脚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强撑站了起来,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眸子蒙上了一层水光,眼泪溢满眼眶,但染漓倔强地咬紧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周清筠,你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是吗?”染漓声音打着颤,但吐字一字一顿,没有半点含糊。
周清筠本是来气势汹汹问罪的,如今见染漓这样却慌了神,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
染漓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又乖又软的样子,就算闹脾气也很好哄,从没有像现在这这样红着眼瞪他,还叫他的大名。
“不是……”周清筠下意识想否认,但又说不出别的话。
染漓能想留住最后一丝体面,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很快就把脸打湿了。
“你,你分明就是……”染漓用哭腔说道。
刚洗完澡的热气全都散光了,染漓只穿着见单薄的衬衣,双腿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寒气不断往身体里钻。
肩膀抖动着,眼角湿红,还在不断流泪,看着好不可怜。
“你,你一进来就兴师问罪。”染漓哭得抽抽搭搭,气息不稳,艰难地话把说全了,“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这样对我。”
这句话如一盆凉水泼在了周清筠头上。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染漓。
他又不是男朋友,就算染漓和别人亲热,也不关他的事。
是滔天的嫉妒操纵了他,再加上他太自以为是了,觉得染漓疯狂地爱着他,还跟他告白过许多次,只要他愿意,两人就算在一起了。
但事实恰恰想法,是他想得太美了。
周清筠心中很是苦涩,十分后悔他的鲁莽行径。
只要一想到染漓正在因此难过流泪,全身上下都泛着噬咬的疼,都快无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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