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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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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黄的光, 瞿新姜撑着身慢腾腾往后挪了一点,睡意没完全消散。

在她的视野里,傅泊冬的轮廓模糊得柔和, 虽然夜里造访的举动有些惊悚,但她的心也只是稍微跳快了一点。

她的床边放着电子钟,两点过, 也就是说傅泊冬刚到家,就上她这来了。

傅泊冬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强调你那个弟弟是你继母的孩子, 而不是瞿叔的孩子吗, 据我所知,在覃姨去世前, 你继母就已经和瞿叔交好,两人关系匪浅,孩子也早就怀上了。”

一顿,她又说:“只是, 这个孩子有点蹊跷。”

瞿新姜心底涌上一个猜想。

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下,“你不用多想,只是你傅叔和婧姨很在意你母亲,所以我才得知了一些, 不过, 现在我不想过多谈论这些。”

瞿新姜仰着头,她知道傅泊冬现在想要什么。她双臂撑在身后, 双眼因困倦而湿淋淋的,却还没有到哭的地步, “那你要我怎么哭。”

要她嚎啕大哭, 还是小声抽泣。

傅泊冬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意, 头发看着有点潮, 就连目光也沾着潮意,“像平时那样。”

瞿新姜挤出声音,紧张地问:“可我现在哭不出来怎么办?”

傅泊冬垂着眼,刻意放轻的声音略显细碎,“你得哭,这是合同上规定的,或者,我取一样东西过来。”

要取的东西一定不简单,瞿新姜心想。

傅泊冬侧身,眼睫上似也沾了床头灯黯淡的光,“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跑。”

跑?

能跑到哪里去。

瞿新姜攥着被子,手背的血管青得分明。

傅泊冬没管掉在地上的包,甚至还从链条上踩了过去,链条被踩得嘎吱作响。

屋外在下雨,瞿新姜赤着脚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窗是紧闭着的,根本爬不出去。

细雨被路灯点缀上了光,灯光显得朦胧晦暗,地面积了一些水,草木上也有被打湿的痕迹。

傅泊冬从门外进来,并未掩饰脚步声,头发被随手扎起,两绺垂在脸侧,其余束在了背后。

听见动静,瞿新姜猛地回头,看不清傅泊冬手里拿的是什么。

“过来。”傅泊冬坐在床沿,双腿交叠着,身后束起的长发弯弯卷卷。

瞿新姜侧着身看了过去,不敢踏近一步,开始担惊受怕。

“来。”傅泊冬说。

瞿新姜依旧站着不动,撘在窗上的手缓缓攥起。

“我明天还要工作,你得帮我。”傅泊冬垂着眼,长发竖起后,露出的脖颈很是优雅。她拨弄着手上的东西,又说:“明天要去谈一项合作,很重要。”

瞿新姜知道,如果在明天的工作里,傅泊冬受到什么影响,到头来遭殃的还是她。她紧张挪步,走到了傅泊冬面前,垂下了眼帘。

这样俯视的角度,傅泊冬鼻梁的阴影精致好看,眼睫投下的阴翳也很是稠密。

就算她以这样的视角来打量傅泊冬,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也并不会变得卑微脆弱。

傅泊冬勾了手指,“蹲下来,别让我仰头。”

瞿新姜抿着唇弯腰,蹲下后视线正对着傅泊冬长直的腿。

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发顶,很轻地拍了两下,有着不合时宜的温柔。

瞿新姜抬起头,只见傅泊冬倾着身往她的脖颈戴上项圈,皮质的项圈,柔软而又贴肤,在扣好后,像是一只手扼在颈上。

项圈连着链条,另一端在傅泊冬的手中。

傅泊冬只一用力,她就被拉扯着往前倾斜,险些撞上傅泊冬的膝盖。

瞿新姜忙不迭抬手扶住傅泊冬的膝,难受得眼梢发红,有点喘不过气。

这些年,她一直拒绝佩戴项链,不穿高领的衣服,不管是什么材质,再柔软也不行,脖颈上只要稍稍有一点压力,她就会像被扼住脖颈,难以呼吸。

她的这个秘密,似乎被傅泊冬发现了。

对于窒息的恐惧远远压在羞耻感之上,她连紧抿的唇都在微微颤,眼珠子又湿又黑,如受雨洗。

外面的雨忽然下大,突如其来的喧哗竟然如雷贯耳。

瞿新姜想扯开脖颈上的项圈,却被傅泊冬拨开了手。

气息不顺,她不得已张开口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急急地吸起气。

傅泊冬犯了病会受折磨,她也如此。

勒紧的项圈明明只是紧密地贴着皮肤,她却好似搁浅的鱼,几度想挣扎,却被制止。

“难受吗。”傅泊冬把她的鬓发撩到耳后。

瞿新姜很轻微地点头,小声抽泣。

“那我也给你治病好不好。”傅泊冬像是在利诱。

瞿新姜轻声:“你可不可以快点。”

她如傅泊冬所愿,流下了眼泪,她的眼泪总是很浅。

傅泊冬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在气息错乱前再度蒙住她的双眼。

看不见光后,瞿新姜越发不安,总觉得脖颈上的项圈扼得更紧了。

傅泊冬在床上缓缓后挪,床褥被压得簌簌作响,随着她的后退,那根与项圈相连的链条也在扯紧。

瞿新姜轻轻唔了一声,茫然无措地靠了过去。

视野被蒙蔽后,所有细微的声音都似能在她耳中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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