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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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 傅泊冬在外面说:“给你放门外了。”
水还开着,水温刚刚好,瞿新姜的视线被升腾的水汽模糊。
她抬手捋去脸上的水, 然后才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
沐浴露和洗发液都是傅泊冬用惯了的, 她挤出来的时候,嗅到了从傅泊冬那闻到过的香味。
浴巾被傅泊冬拿走了, 毛巾……
虽然知道刘姨每天都会清洗毛巾并且消毒, 可瞿新姜还是很别扭。
在用毛巾小心擦脸上的水时, 耳朵很热, 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熏的。
门外没什么动静, 不知道傅泊冬在做什么。
瞿新姜又冒出了许多联想,在略显闷热的浴室里, 那些念头就像是被放进热水里的活鱼活虾, 一只只往外蹦。
这个澡折腾得很久, 因为她不太舒服, 夹着腿, 像是也跟着上瘾了。
出去后,她一眼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傅泊冬。
傅泊冬身上还披着浴巾, 但没有捏着,所以露出了底下的一些光景。
见瞿新姜出来,傅泊冬抬头说:“头发记得吹干。”
瞿新姜目光闪躲地应声。
傅泊冬想了想说:“你来,我帮你。”
瞿新姜走了过去,只见傅泊冬把吹风筒拿了出来,还让她坐下。
湿淋淋的头发被撩起,敏感的发根有点酥麻。
瞿新姜动也不动, 只觉得傅泊冬把她的头发撩起又放下。
“好了。”吹了半干的时候, 傅泊冬关掉了电源。
风声一停, 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瞿新姜回过头,半干的发很松散地搭在肩上。
傅泊冬弯腰放下吹风筒,正巧目光和瞿新姜持平。
瞿新姜愣住了,因为傅泊冬突然的停顿。
傅泊冬身上的浴巾没有披好,弯腰时卷发垂落,将身前隐隐约约遮起一点,有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也许是傅泊冬的目光太专注了,还带着难得的温柔,瞿新姜觉得,傅泊冬想亲她。
这一定是错觉。
参加订婚宴那天,傅泊冬没有约上造型师。
瞿新姜在衣柜里翻找了很久,不知道该穿什么,在傅泊冬回来的时候,她看愣了。
楼下,傅泊冬穿着黑色的包臀裙,裙子很窄,看起来不好走路,头上别着个很小的礼帽,帽檐的黑纱近乎遮到眼睛,上衣也很保守规矩,戴着蕾丝手套,乍一看,肃穆到像是要参加什么古怪的宴会。
瞿新姜站在楼上,“你回来得好早。”
傅泊冬仰头,礼帽的黑纱让她冷淡的目光变得含糊不清。
瞿新姜哪料到傅泊冬会这么穿,像是要把没有摆在明面上的恩怨,一通全揭穿在所有人面前。
世家兄弟为了争家产闹翻脸,多年后旧事重提,这怎么也不是理智的事情,而且不免有点丢人。
这丢的不是傅文启的脸,就是傅泊冬的脸。
傅泊冬是很要面子的人,所以她去赴宴的目的,大概是为了让傅文启丢脸。
“还没换好吗。”傅泊冬在楼下问。
瞿新姜解释说:“我不知道要穿什么。”
以前赴宴的时候,会有造型师替她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她只需要付钱就好了,可现在什么也没有。
傅泊冬还在仰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不守时而生气,“随便换,不用太在意。”
观傅泊冬的态度,瞿新姜高悬的心微微往下沉了点儿,看来傅泊冬还是有主意的,没有因傅文咏忽然发来的邀请函而乱了阵脚。
但瞿新姜还是有点踟蹰,所以傅泊冬上了楼。
“来。”傅泊冬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瞿新姜跟了进去。
傅泊冬打开了自己的衣帽间,从里面挑出了一套衣裙,不算暗,但也没有白到透亮,灰色调的,看起来很低调。
瞿新姜接了过去,闻到了衣服上沾着的香气。
傅泊冬回头看她,手半抬着,很想碰一下瞿新姜的鬓发,想想还是收了手。她走出衣帽间,还把门拉上了,“在里面换吧,我在楼下等你。”
瞿新姜应了一声,窸窸窣窣地把睡裙脱了,换上了傅泊冬给她的。
衣柜还没有完全关上,瞿新姜换好衣服,总觉得那道敞开的缝在勾着她动手。
于是她很小心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打开了傅泊冬的衣柜。
柜子里有一些衣服,还放置着那些很私密的物品,她不知道傅泊冬是不是都用过这些,也或许只是单纯地放在这里。
她很容易又想到了傅泊冬犯瘾时的样子,于是耳廓很快就热了起来。明明现在她们的距离没有越界,可她的念头过线了。
意识到这件事后,她连忙把柜子合上。
瞿新姜不想让傅泊冬等太久,于是简单化了妆就下了楼。
“好了。”
傅泊冬点点头,看了瞿新姜一阵,在觉察到自己的心意后,再看见自己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总觉得……对方在无声地暗示什么。
她太想做点什么了,按捺着伸出手,给瞿新姜整理了一下袖口。
瞿新姜抬着手,任由傅泊冬给她捣鼓袖子。
傅泊冬垂着眼说:“一会如果有人搭讪,不用理会,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瞿新姜自然明白,出门后跟着上了车。
开车的还是黄顽,黄顽总是很沉默,如果不是上回的事,瞿新姜还想不到这司机还有功夫傍身。
傅文启儿子的订婚宴在凤迂区的饭店里,这里时常举办一些慈善拍卖,还有各家豪门富贾们的酒会。
饭店里外都有保安,不少人已经入场了。
车上,瞿新姜犹豫地问:“明婧阿姨呢。”
“不要告诉她。”傅泊冬声音很淡,“但她总会知道的,只是事后知道也比来这受气要好。”
瞿新姜觉得也是,换作是她,也不会想告诉明婧。
饭店的门口摆着订婚双方的立牌,做得很漂亮,女方的长相果然很陌生。
傅泊冬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隔着车窗往外看,目光正对着那面硕大的立牌。
瞿新姜看不出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女方很陌生,至少不是世家的千金,否则她不会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傅泊冬很冷淡地提了一下嘴角,“你看男方的面相,确实很像傅文启和他的妻子,看起来很刻薄阴险,又斤斤计较。”
于是瞿新姜朝立牌上男方的脸看去,她实在是不会看面相,看不出什么。
“你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爱自己的妻子,会在对视的时候斜向另一边吗,他的眼里甚至没有爱意。”傅泊冬点评。
立牌上,男方确实没有直视自己的准新娘,但爱意这种东西,瞿新姜不是太懂。
她倒是在覃小琉的眼里见过类似于爱意的东西,但那只是覃小琉的一厢情愿,并且覃小琉的爱混淆着一种过分的痴迷,像是被蛊惑了心志。
傅泊冬环起手臂,“你觉得女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应该很喜欢傅峻。”瞿新姜说。
傅文启的儿子就叫傅峻。
“作为亲人,我很担心傅峻会受骗,所以特地查了女方。”傅泊冬说得太冷淡,叫人听不出半分担忧,“女方毕业国外名牌,双学位,还在继续读博,长相不错,性格也很好控制。”
让瞿新姜意外的,是傅泊冬的用词。
控制。
她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泊冬的控制欲太强,以至于也把这样的想法投递到了别人身上。
可傅泊冬没有再说什么,打开车门,“走吧,下车了。”
瞿新姜下了车,她看见傅泊冬屈起手臂,愣了一阵才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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