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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四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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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就是忍不住要笑,也许一个人笑还不算什么,可只要一个人笑,另一个人看到了也会忍不住,他们就撑着下巴捂着脸对着对方笑,周围有人走过他们也不在乎。

“笨蛋一样。”

她带着笑音这样半真半假地嗔怪。

“那也是快乐的笨蛋情侣。”

回答她的是五条悟这样的话。

说完之后,他们对视,什么话都不说,好像要天长地久地看对方,看到直到自己变成石头。

下午的光很亮,透过玻璃窗把少年的白发镀上金边,他的眼睛在光照下又浅又透,桃沢香感觉之前吃的蛋糕里的甜味往上涌,涌到她的全身,像是糖分超标要被溺毙,毕竟谁一下吃了这么多甜品总会发腻。

可桃沢香只觉得那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甜品,度过的最快乐的下午。

她想,她一定还要再这样度过很多很多个下午。

一直这样和他继续下去。

一直。

天长地久。

……

桃沢香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透过窗帘照到她身上的光。

也许正因为这样刺眼的光,才会逼迫她从那样的美梦中醒来。

她刚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但在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发现梦的细节没有随着醒来而褪色消失,她就大概明白,那么长的一段故事,大约已经超脱了梦的范围了。

因为太真实,太熟悉,所以桃沢香知道,那大概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现在大约是日上三竿了,桃沢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被褥已经勉强被整理好,还算规矩地铺着,而昨晚睡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当然,他总不可能坐在那里一直等她起床。

真那样的话,桃沢香反而会不习惯。

而等她甩掉心中的那些怅然若失,下床到了洗漱间,看到镜子里双眼通红的自己,却才发现她居然在做梦的时候流眼泪了。

桃沢香抬手,镜中的棕发少女也跟着抬手。

她用指尖轻轻触碰脸颊上残余的一点泪水和泪痕,眼泪已经冷了,她凑近镜子仔细看自己,看自己的眼白上难得出现那么多红血丝,明明梦残余的快乐和甜蜜还在心里,她却没办法那样幸福地笑起来。

那么幸福。

她回忆起梦里从玻璃窗反光中看到的自己的甜蜜的笑靥,对比现在的自己的样子,忍不住这么想。

明明那时候想到他就忍不住要笑,为什么现在却要哭。

她不明白,只强迫自己不去想,低头用冷水扑脸,要把泪痕抹掉。

梦的残响在清醒之后逐渐淡去,可未发生过却又的确发生过的记忆就此扎根在她心里。

带给她甜蜜。

带给她怀念。

带给她痛。

好像经历过,又真实地没有发生。

...

但如果如此,她也许能明白为什么五条悟这么喜欢她,要和她在一起。

因为那样的爱情实在太甜蜜,谁看到都会心动不止。

而在洗漱完之后,正若有所思地要出去吃遇到的桃沢香迎面撞上了正好要拉门走进来的伏黑甚尔。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在走过来的时候面上似乎有点不耐烦,像在想什么,在差点撞到她的时候才垂眸看她。

而在看她的这一刻,他就非常有职业素养的改变表情,勾起嘴角,像是没看到她有点红肿的双眼似的,笑眯眯地说:“早上好啊,大小姐。”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了,因为他看出了她不想他问。

一个合格的保镖,总是这样进退有度的。

“早上好,甚尔。”虽然现在大概已经不是早上,但也不妨碍桃沢香顺着他的话道早安,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像下了决心似的呼出一口气,“你来的正好。”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想吃草莓蛋糕了。”

少女低垂着头,声音闷闷地,像是说难以启齿的任性要求,又或许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没法用平常那样还算活泼的语气说话。

按道理,身为保镖护卫,对雇主的要求伏黑甚尔总是会一口应下,但这一次,并不需要他应下。

“真巧,已经有人给你送来了。”

他只是这么说着,略略侧过身,让一直被他挡在身后的人能走到桃沢香面前。

那个人,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问了也不愿意说,只是给他塞钱一定要提着蛋糕来见桃沢香的五条悟。

他好像挺高兴,又略有点忐忑,可在见到棕发少女那样好像哭过的一张脸之后,他本来带着笑的脸骤然一变,用几乎算得上凶狠地眼神瞪向一旁的男人,用眼神问他为什么她会哭似的。

可惜六眼不能发激光,不然他肯定又要死一次了。

伏黑甚尔凉凉地这么想着,只能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而他即便这么做了,大老远跑过来的六眼还是像不再相信他的职业素养似的不满地皱起眉头。

然而此时,尽管对眼前这个家伙再怎么不满意,五条悟也并没有再管碍眼男人的心思。

他只是不想再让明明在他梦里还那么开心的桃沢香在现实里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想她顶着泪痕,不想让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从没这么迫切地想让她笑,想让她棕色的眼睛蕴着甜蜜,想让她主动凑近他,想让她故意娇滴滴装模作样地撒娇说话。

于是,他看向面前的棕发少女,冲她举了一下手里拎着的蛋糕,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说:“这个蛋糕是,没什么糖的,不怎么甜。”

他没有说他为什么突发奇想过来,为什么要给已经不喜欢甜食的她带草莓蛋糕,但桃沢香此时不自觉地猜测,他大概也许做了和自己一样的梦。

好像很巧,又像是命中注定。

现在已经不算春天了,初夏的阳光太猛烈,照在五条悟脸上,把他映得像是浑身在发光,他和梦里的那个他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帅气,眼睛也还是那么好看,一如初见模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再对望的时候,竟然不会再不自觉地微笑了。

她那时候明明还以为会天长地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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