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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尔拉斯立沙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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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拉斯立沙漠是M国最大的沙漠, 也是全球第二大沙漠。

它占地约一千平方公里,存在历史悠久,正中心一条宽阔的澧河贯穿而过, 亘古不息。

清剿队与M国的合作伙伴们乘着四十多辆沙漠越野,以及五十辆大型军用沙漠运输车,在八月十五这一天,进入了尔拉斯立沙漠。

池畔和解玉楼,还有胖子他们七人坐着一辆中型沙漠越野,没有分开,走在整个队伍的中间。

范荆开车,跟着前方的车辆一起,慢悠悠向前进发。

“根据之前的说法, 咱们进来五小时之内,就会和外界失去联络。”沈斯年手里拿着地形图,边看边说。

童和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整, 下午两点之前咱们应该就会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中型越野车分三排座位, 前面两个,中间两个, 后面三个。

池畔坐在第二排靠窗的地方, 向外看去。

他之前对沙漠的印象, 只停留在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上, 觉得大漠必然是壮阔的。

真的来了之后,他才发现,放眼望去, 整片沙漠就是一望无际的黄, 在没有风的情况下, 它就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壮阔而危险。

越往里走,他们距离绿洲越远,偶尔出现的高达数十米的沙漠植物,和那些急速窜行的蜥蜴,全都让池感觉到不安。

他就像一个巨物恐惧症患者,对着望不到头的沙漠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它让他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便说了出来:“如果沙漠会吃人,我们肯定逃不掉的。”

解玉楼坐在他身边,闻言握住他的手,道:“就算沙漠会吃人,咱们也能劈开一道口子出来。”

池畔转头看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乖乖笑了,侧头靠在解玉楼的肩上,说:“队长,你好厉害呀。”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这么冷静、强大,并且乐观。

队伍里很多事确实都不用他插手,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解玉楼才是他们的主心骨,在他们慌乱无措的时候,解玉楼总是以不以为然的态度出现,将他们从不安中拯救出来。

这种力量,是属于清剿者的安全感。

解玉楼轻笑一声,道:“小队长,你最近好像有点过分热情啊。”

不是忽然跟他表白,就是忽然夸他帅、厉害,这让著名不要脸选手解队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池畔在他肩上蹭了蹭,小声说:“我说的是实话呀。”

“啧,是不是以为大家都在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小队长胆子肥了,敢这么撩拨他。

池畔闷笑,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可能是真的长大了,也可能最近训练太多,导致池畔身上的肉紧实了不少。

所以现在的池畔身上少了一些幼稚的少年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属于青年人的魅力。

可他的眼神却一直都是一样的,单纯澄澈,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出现在...

一个人身上,解玉楼每次近距离看他都觉得怦然心动。

他好像终于Get到又纯又欲是什么意思了,确实让人承受不了。

解玉楼低下头,也不管周围的队友们都在,就要吻自己男朋友。

可池畔却低下头,把脸埋在他手臂上不让亲。

“故意的是不是?”解玉楼好笑,抬手挠他腰。

“哈哈哈哈哈......你别挠我。”

池畔痒痒肉很多,两下就被挠“虚弱”了。

胖子坐在副驾,听到动静后就转过头,道:“老大,你别欺负小池,我们可都看着呢。”

“有你什么事。”解玉楼伸手就要拍他。

胖子抬手去挡,两人你来我往在狭窄的空间里单手较量,那手速快的,不知道都单身了多少年,比结印还快。

范荆往另一头偏了偏身子,蹙眉说:“你们小心点,我开车呢。”

“我不想出车祸。”游松桉坐在最后默默开口。

范荆立刻道:“对啊。你俩别闹了,都快打到我了。”

“你先住手我就住手。”解玉楼道。

胖子梗着脖子:“你先住手,你这人不讲信用。”

“我什么时候不讲信用了。”解玉楼直接两只手一起上了,胖子在狭小的副驾里扭来扭曲,车子都被他带的一摇一晃。

童和震惊道:“你俩干什么呢?后面车里还以为咱们的车有什么毛病呢,扭得跟花蛇似的。”

池畔抬手去拽解玉楼胳膊:“队长,你别闹了。”

还是他说话有用,解玉楼立刻道:“不打了,下车再说。”

胖子见他停手,也把手收了回去,然后苦着脸整理衣服,气道:“这副驾阻碍了我的招式,不然早就分出胜负了。”

“没有副驾你也打不过我。”解玉楼扬眉。

沈斯年抬眼看他俩,无语道:“你俩多大了?五岁?”

游松桉轻飘飘地道:“三岁吧。”

池畔笑出声,帮解玉楼抓了抓乱了的头发。

解玉楼蹬鼻子上脸,看着池畔软声道:“小队长,我被人欺负了,需要小队长亲亲才能治愈。”

“我呸!”胖子回头呸他。

但这回解玉楼没理他,一心只要池畔的亲亲。

众人都叹了口气,各自转过头,没眼看。

池畔红了脸,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还要小队长呼呼。”解玉楼一点面子也不要。

池畔尴尬的脖子都红了,但还是软软地凑过去给他呼呼,小声说:“痛痛飞走了。”

靠。

解玉楼自作自受,恨恨地抱住池畔揉了揉。

他家小队长怎么这么可爱,还这么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这么闹了一通,池畔又被解玉楼抱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池畔觉得一直笼罩着他的不安终于消散了些。

他闭上眼,枕着解玉楼的胸口,不知不觉好像沉入了睡梦中。

这次的梦,依旧很真实。

池畔迷茫地看着一望无垠的沙漠,跨越过漫长岁月的长风无穷无尽地嚎叫着,狰狞地卷起细沙。

漫天的黄,他分不清方向,看不到出路。

“队长!解玉楼!”

他大声喊,没有人应答。

他急了,漫无目&#303...

40;地向前跑,边跑边呼唤同伴们的名字,但什么都没有,整片天地似乎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池畔浑身都在抖,一股深沉的绝望将他淹没。

“解玉楼!解玉楼你在哪儿啊?”

“我害怕!”

他泪流满面,感觉自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忽然,整片天地陷入死寂。

风停了,黄沙无力地坠落在地,和其他所有的沙子一样,化作了沙漠的一部分。

一切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池畔的眼泪被风干,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前方。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感知在慢慢剥落,他开始感觉不到痛苦和害怕,也没有喜悦和期许,他甚至开始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他像一个无知的孩童,慢慢地,迈着短小的腿,在浩渺的沙漠中跋涉。

是了,他现在确实是一个孩童。

池畔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手,看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上面有繁复古朴的花纹。

他抬起头,前方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沙漠,可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他过去。

他凭借本能,慢慢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开始遇见了其他和他一样穿着长袍的孩子,可奇怪的是,池畔并不想去和他们交流,他们也一样。

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孩子,脸上都带着近乎一样的狂热神情,迈着小短腿,走向未知的领域。

池畔眨了眨眼,顿住脚步。

这么多人都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个很好的地方吧。

可是,他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而那个他可能会到达的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吸引他。

“孩子。”

池畔仰起头,看向虚无的天空,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整个世界只有他脚下的沙漠和一片虚无。

前面有人在叫他。

池畔再次抬脚,向前方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那些刚才还和他一起前行的孩子,渐渐被他落在了身后。

只有一个孩子,还和他一样在前行。

池畔侧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黑色的袍子,浓密的长发,轮廓分明的脸。

好熟悉,池畔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可他不记得了。

很快,周围的孩子全部消失在了身后,池畔忍不住回头看去,只有沙漠。

会吃人的沙漠吗?

池畔有点害怕。

“孩子,别怕。”

那道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池畔转过头,望向前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池畔疑惑地仰头看去,却根本看不到面前这个东西的脸。

就是他在叫他吗?

池畔抬脚,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他身后传来一道崩溃的哭声。

他驻足回头,看到了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小男孩。他跪坐在原地,眼泪糊满了他的脸,沙子沾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脏兮兮的...

,有点可怜。

小男孩大哭着,却好像忽然发现了池畔。

他顿时朝池畔伸出手,哽咽道:“不要丢下我,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池畔歪头,有点不理解他的话,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伴,怎么能说丢不丢的?

“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小男孩看起来很崩溃。

池畔沉默了片刻,之后抬步,走向他。

小男孩哭得更严重了,他站起身,想跑向池畔,可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他,让他不能向前。

“你怎么了?”池畔走到他面前。

小男孩立刻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害怕,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池畔想了想,之后点头:“好。”

小男孩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眼里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狂喜。

池畔似乎没发现,只是站在他身边,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小男孩不哭了,他牵着池畔的手,笑道:“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池畔想了想,说:“有人叫我过来的。”

“谁?”小男孩定定地看着他。

池畔就转头,抬手指向那个高大的身影,说:“祂呀。”

小男孩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却只看到了茫茫白雾。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笑说:“祂是你朋友吗?你能带我和祂认识一下吗?我一个人很害怕。”

“祂不是我朋友。”池畔摇头:“你可以自己去找祂。”

小男孩眼睛一亮,说:“那你先留在这里,我去找祂,好不好?”

池畔点头:“好。”

小男孩一步三回头,池畔还是乖乖站在原地,可走了一段路,小男孩面前还是一样的雾,他依旧被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他转头看向池畔,池畔就那么看着他,眼睛圆圆的,亮亮的。

“怎么了?”池畔问他。

小男孩掩盖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他露出有些扭曲的笑,跑到池畔面前。

他定定地看着池畔,用很轻的声音说:“你不要去找祂了,让我去,好吗?”

池畔茫然地看了看那一个高大的身影,说:“可祂就在这里啊。”

“果然没用啊。”小男孩喃喃了句,又忽然笑了,说:“那只能让你永远地留在这里了。”

下一刻,他的手就从袍子里伸出,亮着寒光的匕首刺向池畔的胸口。

池畔眸色一沉,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匕首就从他手心里掉落。

池畔死死握着他的手腕,一个转身,就把人过肩摔了出去。

小男孩摔倒在地上,渐渐化作了大人的模样,是穿着神父袍子的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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