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久病这二字有多么的折磨...)(1 / 2)
阿宝虽从螺儿结香处知道到了白露的事,但她想听裴观亲口说。
这事,他怎连一句交待也没有。裴观又挟了筷长命菜给她,这菜从端阳节吃到中秋节,早已是新鲜小菜成腌酱菜。大厨房的人,都奇怪六少爷的饭桌上怎么偏少不这道菜。
还以为是少夫人爱吃,每日总不忘了送上来。
阿宝本不爱吃腌菜的,因原来家贫,到了冬日餐餐少不了吃腌菜,早吃絮烦了。但裴观看小孩子似的看着,回回送上来,就挑一口吃。
“我看你也不文弱,身子骨颇强健,怎么那场病这么重。”
阿宝用裴三夫人当由头,“听说我病了,母亲今儿还让陈妈妈送了补品来,还说起你生病的事呢。”
陈妈妈确实说了,还让阿宝要保重身子。
“你生病时,白露衣不解带日夜守着……”
她往日说话总是一句赶着一句,声音又脆又亮,音若敲冰。这会儿说话,却声调微沉,说得也慢。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正妻便该在内宅主持中馈,管束小妾,教养庶子女。
若是小妾不服管束,庶子女不敬嫡母,那便该狠狠责罚。
可他想到阿宝为他吃醋,虽知不对,心中竟有些欣然。
裴观缓声言道:“她是侍疾有功,也已然赏过她了,但她这回坏了规矩,便该处置。”
这事交给陈长胜,上上下下都道白露一家被远远发卖。
隔着灯烛,裴观望着阿宝的眼睛,清眸澄澈,瞳中照见他的影子。
裴观下颔微缩,不愿让这些事污了阿宝的耳朵:“这些事,你不必烦恼,往后也绝无人敢在你耳边嚼舌。”
阿宝顿得一顿,她脑海中想起后宅里无数“嚼舌”的话。
她略定心神,还当白露一家是真被卖了,醋意没有,只觉得古怪。
裴观见她执意要问,笑了笑:“可不是么,那会儿祖父也正病重,家里上下都当府里要办两场丧事,你说凶险不凶险?”
他说完这句,岔开了话头:“明儿让她们把你常用的东西送到松风院去,你不喜欢这帐子的花样,叫针线上的人换新的来。”
两人对坐用饭,隔着圆桌,阿宝直直望向他:“我不喜欢松风院。”
她在松风院里住了八年,有一半的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那个地方一草一木,她都不想看见。
这话听在裴观耳中,更是她吃醋了。
浓眉蹙起:“这几日我有要事,来来往往的人许多,你出入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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