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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白猫影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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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沅:谢谢,他感觉自己已经够笨了,就别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其实道理他都懂,前世他好歹也是经常在网络上冲浪的选手,不管什么黑暗奇葩怪异的新闻和犯罪案件,他都去凑热闹吃过一口瓜。

坏人不一定都是罪大恶极没有人性的,好人也不一定十全十美像个圣母,但真到了现实中,又有多少人能一眼看够他人的伪装?

更别说云姑姑进宫快十年,十年如一日地伪装着,成了与她共事人眼中的好人。

什么叫虚拟世界里的侦探,现实世界里的马大哈啊,黎沅觉得自己就是完美诠释这句话的人。

他有很多理由给自己的识人不清找借口,但给出去的感情已经不可能再回来,恢复原状了。

他为此而难过,不为人。

“阿梨,你只是一只猫而已,不需要太过在意某个人。”燕帝说完,补充了句:“当然,在朕面前你还是可以的,你可以信朕。”

黎沅:怎么还悄悄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吐槽完,他才反应过来燕帝该不会是在安慰他吧?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算了算了,皇帝一看就是个不经常说软话的人,直男式的安慰是吧,他领情了。

“喵~”

“陛下,镇狱司的人求见。”

黎沅扭头,发现来的竟然是暗一。

暗一上前行礼,从怀中掏出一个两指粗的圆筒,半跪着呈上:“这是往年镇狱司收集的,若云的全部资料。”

因为燕帝招下人的大胆做法,和饮食方面的重要性,早在皇后娘娘将若云提到负责厨房大小事宜的那天,镇狱司的人就开始着手调查若云的生平了。

现在这人下毒被抓,镇狱司的人得到消息后,就立马从诸多档案中找到了她的那份递与圣上,好叫圣上心中有数,思量要不要给出些指示。

燕帝手里还握着猫爪,没有接:“你说。”

“若云,原名卢若云,三十六岁,是土生土长的闽州明镜县下水镇人,这一点下水镇的镇民们皆可作证。也就是说,她是纯正的大燕人。”

“当年闽州知州一案,其下不少知县沆瀣一气,明镜县知县就是其中之一。明镜知县亲族借他的名义胡作非为,若云夫家的小饭馆被牵扯其中,本家与夫家全都丧命,只留下她和重伤的五岁女儿。”

正是因为闽州知州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一案,年轻的燕帝才惊觉自己对地方的消息知之甚少,于是组建了华云商行,从镇狱司抽调人手负责,收集情报。

那一年,是燕帝登基的第三年。

那一年,卢若云二十三岁。

“不到一年,若云的女儿患病不治身亡,她把钱财全都用来置办丧事后,四处打小工过活,但因长相所带来的的麻烦,与女子力气所限,她赚取的钱财只能勉强度日。两年后,宫内在各地招收宫女太监,若云报名入选”

“若云进宫那年二十六岁,因为懂得厨艺,因此被分配到了各宫的小厨房帮忙,入宫第三年被分到皇后娘娘的厨房,第五年成为厨房负责人,一直到现在。”

听完,燕帝垂着眼睛,握着猫的爪子,把粉红的爪垫对在一起轻轻摩挲。

黎沅则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实际上,从听到云姑姑是土生土长的大燕人后,他的惊讶就没有再停下来过。

外族人想要刺杀皇帝很容易理解,可本朝人,皇帝还算圣明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杀皇帝?难道是那个什么贪污案,燕帝没有处理好,云姑姑觉得皇帝昏庸,没救了?

“闽州知州的案子……”

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回忆,燕帝就能说出当时的种种细节:“朕记得当年处置完犯案之人,刑场的血好几天都没能干透呢。”

闽州上下官员因此彻底大换血,朝堂之上也是人人自危,就怕下一个砍得是自己的脑袋。

“想不到其中还有这层渊源所在。”燕帝握着猫爪子挠挠猫的脸颊,漫不经心道:“审问的事我不干涉,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就好。”

暗一沉声:“是,属下必当尽心竭力。”

暗一还没离开,门口太监就来报,说是太医院院使求见。

“宣。”

“你留下,听完再走。”

暗一退到软塌的一侧静立。

太医院院使是个看着年纪很大的,精神气却十足的老头。

院使知道燕帝在谈正事时,不耐烦那套跪礼,因此只拱手作揖问安,一点也不废话:“陛下,饭菜和纸包中残留的东西是同一种,不过那些并不是一般的毒药,而是用九种药材磨粉后混合而成的,可使人器官慢慢衰竭的毒。”

接下来院使详细说了都是哪几种药材,都是什么味道和作用,药力又是如何相互冲突变成毒药的。

黎沅听得两眼发昏,听明白药粉的味道并不是一般的苦涩味道,反而带点甜味,银针还测不出来后,就没有再听。

院使说完,燕帝问:“也就是说,医治一般病症开药时,里面可能会用到其中五种,另外四种珍贵且一般不用来入药,对吗。”

“是。”

“朕知道了。下去吧。”

院使和暗一一起告退。

燕帝沉默着,像是思考些什么,黎沅抓住燕帝松懈的一瞬从他手里救出自己的爪子,翻身下地两步就追上了走到门口的暗一。

院使出了房间离开,暗一原地愣住,兜住怀里的猫回头看向燕帝:“陛下。阿梨……”

出乎意料的,燕帝打断他的话说了句奇怪的话:“暗三,给暗一说一说阿梨为什么心情不好。”

“你听了之后,带着它去吧。”

出了宫,暗一才摸着怀里的猫说:“想不到你和犯人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你知不知道你会看到什么,就跟出来?”

黎沅不理他。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要是想知道云姑姑的事,他可以和燕帝一样待在宫里,等着暗一他们做总结来汇报就行,没必要非去到镇狱司。而且听一手消息的同时,他不可避免的还要看到云姑姑被审讯的场面。

但他来了,想来就来了。

已经确定对方是敌人,那他就不会有什么怜悯的情绪,他只是想亲耳听一听,对方疏远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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