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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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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美人着一身葡萄缠枝纹苍绿色长裙,扬起的一张小脸上黛眉轻蹙,向人诉说着委屈。

齐邯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扶进马车后,方才垂首低声问:“哪儿不舒服了?”

萧神爱伸手环着他的腰身蹭了几下,闷声说:“我哪儿都难受,坐了一整日,腰都直不起来。”

从车厢罅隙涌进来一阵风,萧神爱被这初春的晚风吹得一个瑟缩,忍不住往齐邯怀里钻,又娇娇的抱怨:“我冷。”

摸了摸她露在衣衫外的指尖,果然是一片冰凉,

车厢里有一件大氅,齐邯展开抖了抖,给她萧神爱上后,将手放在她的腰窝处,轻轻按揉着。

萧神爱最怕痒了,一面笑着躲开让他别按了,一面又说腿也疼得很。

齐邯依言去给她揉小腿肚子,他手上力度大,稍使了点劲出来便令萧神爱娇呼一声,长睫上挂着泪珠子,带着哭腔道:“疼——”

“这样行不行?”齐邯放缓了力道,动作转而轻柔许多,在她耳畔问了句。

那张薄唇几乎要贴到萧神爱耳朵上,温热的气息喷洒着耳廓,声线中的颗粒感十分清晰。

这一道暧昧的声音直接将她熏红了脸,半垂着眼皮点点头,声音轻不可闻:“嗯,可以了。”

齐邯给她按了一会子,清浅的呼吸拂在手腕间,怀里这小祖宗突的没了声响。心里正觉得奇怪,再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将大氅拢得更紧了些,不敢留一丝一毫的缝隙,萧神爱便只剩一个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露在外面,雪白的面庞上浮起两团红晕,叫人看了便想咬上一口。

除去中途给她调整过一两次睡姿外,齐邯是一路将萧神爱抱回去的,待马车缓缓挺稳,外间侍从轻下车时,才发觉臂膀略有些发麻和僵硬。

萧神爱睡得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被齐邯给抱下来,再见着一旁骑在马上的身影时,睡意不翼而飞,惊得立马站直了身子,扯着齐邯颤声问:“你……你今日将他带去了?”

“嗯,让他以我军师的身份去赴宴的。”齐邯揽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往府中行去,低声提醒她注意脚下台阶。

萧神爱却是冷汗涔涔,全然失了言语。

好半晌才咬牙道:“你怎的敢将他带出去的?”

萧衡就跟在俩人身后,本来被当做一团空气已经够不悦,这会儿听了她的话,更是拧眉道:“我很见不得人?”

“当……”萧神爱想起他是个记仇的人,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见侍从们都在远处,才敢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自个能不能出门见人,还用我说?”

萧衡摊了摊手:“今日不是去了么,你说能不能出门见人?”

齐邯用掩在衣襟下的手捏了捏萧神爱,压低声音哄了几句,温声道:“他如今是我名义上的军师,迟早是要见人的,今日只是个带他出去的契机罢了。你瞧,今日这一趟下来什么也没发生,他这装扮后的相貌,众人还以为他是胡人之后。”

这番话并没能安慰到萧神爱,反倒令她心脏怦怦直跳,俩人回了月华院,她饮了几口清茶,才气恼道:“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正逢她在气头上,齐邯不敢反驳半句,只是一面低声哄着,一面又给她捏着小腿肚子,动作较之前轻柔许多。

萧神爱半靠在躺椅上,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今日宴席上发生的各种事。从有人说她坏话,一直到晚上世子妃进门时被人挤掉了披帛。

这一年来萧神爱一直很粘人,每日晚间都要跟齐邯说许久的话,也亏得他有耐心听着,时不时的开口附和几句。

她口中只是在叙述者发生的事儿,齐邯却听得出来,她是想跟自个告状,说那些人欺负了她。

“之前不是说腰酸背痛么。”齐邯给她套上绣了百蝶穿花的高头履,轻声道,“先去洗漱换上寝衣,一会儿我给你按一按。”

萧神爱从絮叨中回过了神,迟疑着抬眸望了他一眼,怔怔地问:“你呢?”

她这般又呆又怯的模样,令齐邯心中柔软一片,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温和:“我尚有些事要去一趟书房。”

瞥见萧神爱脸上的不愿意却不想多说的神情,齐邯吻了吻她的发丝补充:“很快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难得这样平和下来,又乖又娇的仰头看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眼中只能盛的下他。

每当她不想齐邯走,想要撒娇的时候就会这样乖,一旦得逞了,则会将本性暴露无遗,又开始作天作地起来。

然齐邯却每每沉湎于这份假象下,不由自主的就答应她的要求,再被萧神爱给来回折腾。

只是今日他却开口拒绝了:“乖些,我只去一会。”

知道他心意已决,萧神爱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磨磨蹭蹭的起身朝浴房走去。

将妻子送去浴房,听着里头的水声后,齐邯才转身去了前院书房。

萧衡已坐在书房中等他,卸下伪装后的面容呈现在烛火之下,浓黑的长眉入鬓,略有些高的眉弓显得眼睛更加深邃,薄唇噙着一丝淡笑,轻靠在圈椅上望着博古架上的错金兽摆件。

“怎么这么久。”萧衡给齐邯倒了一盏茶水,含笑问着。

齐邯淡淡瞥了他一眼,结果茶水饮了几口,淡声道:“神爱有些不舒服。”

萧衡嗤笑:“她还能不舒服?我看精神气比谁都足,八成是想借机撒娇呢。”

十几年的时光不是白来的,他确实很了解萧神爱。

齐邯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俩人聊起了朝中局势,萧衡忽而眯着眼道:“你还挺能忽悠的,才这么短的日子,我今日瞧着,萧岭对你是言听计从啊。”

“也不尽然。”齐邯蹙眉想了片刻,搁下杯盏:“我同吴世子认识时间尚短,彼此还在试探阶段,他至少有五成的热情是装的。”

萧衡斜靠着圈椅,风流蕴藉尽显无疑,偏不叫人觉得失礼或狼狈,平白添了一身不羁的贵气。

齐邯忽然想起,他同齐王世子、吴王世子几人,前后相差不过一岁。然他是太子的嫡长子,后来又做了太孙,身上无意间流露而出的气势,同那几人大不相同。

“你且跟他联系着,不必太密切,反倒叫他觉得你有所图。”萧衡一手点着额头,忽而问道,“你上次似乎说过,神爱派了人在吴地,查几年前的贪腐案子。”

吴地偏远,萧神爱要查那桩案子,必定得动用自个手下大部分资源,一来瞒不过齐邯,二来她也没想着要瞒。

查了快一年的时间,却收效甚微,只能确定因帝王当时雷霆震怒,负责的官员为了尽快收网和自个的政绩,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当中确实夹杂了几桩冤假案子。

而指责萧衡的人,也早就判了刑,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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