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三合一)(1 / 2)
镜头上移时,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画面里的男人有着略显狭长的丹凤眼,眉眼漆黑,垂着眼睫时眼睑处投出浓墨重彩的阴影,因皮肤极白,衬得五官愈发深邃立体,下颚骨棱角分明,像是欧式冰冷的雕像脸,整个人看起来薄情而透着冷意。
因为极度的痛楚,他的眉间拧在一起,额间也密布着细密的冷汗,将漆黑的碎发也打湿了。
遭受惨无人道实验的人,
是丧尸王!
看到这一幕,奚逢心底划过不悦。
他对丧尸王的死活并不在意,但凌虐他的人不是自己,是别人。
这让他有种私有物被旁人侵犯的不爽。
奚逢下意识不耐地舔了舔臼齿。他很想,很想,将那个毁容那人的皮寸寸活剥下来。
同一时刻,奚逢也从视频中发现,毁容男人在做实验时,对配对药水并不熟练,而是在参照某张放在一旁的表格,有好几次甚至……因配错药水重新制配。
如若毁容男人是亲手发明丧尸药水的人,
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
奚逢没有在A村久留,他明白男人在这个节点朝他们抛出难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引出他。
毁容男人,现在一定正藏在某个隐蔽角落,正偷窥着他们。
奚逢和丧尸王遣出一批丧尸分散行动。所幸男人被奚逢重伤过,血迹暴露了他的部分行踪。
只是线索,在到了郊区时便断了。
在一筹莫展时,奚逢决定去病毒的起源地,也是毁容男人姜勇开的工厂——郊区化工厂,找寻线索。
半月未归,化工厂变得空旷而荒芜,惨白色的墙壁被风沙侵袭干裂,染着浓烈的霉味,隐约可见攀附着黑红干涸的泼墨状血迹。
地上横堆着诸多散发恶臭的尸体,它们衣衫破烂,腐肉已经凋零见骨。有蛆虫在尸体断裂的腐肉里蠕动啃噬着。
蜘蛛连着一根丝线,从天花板上缓慢滑下来,在织好的蜘蛛网上缓慢爬行。
化工厂的实验室方向血味极重,正当奚逢要赶去实验室时——
“嘭!”地一声响,竟是一枚子弹朝奚逢射去。
奚逢反应极快地侧身,那子弹蹭着他的耳廓飞射出去,竟将一缕银白的碎发也给截断,像是雪花般轻飘飘坠落。
“谁?”
奚逢警惕地抬起眼,见一个漆黑的身影飞快掠去。
未见对面的面目,直觉告诉他,对方正是那个毁容男人姜勇。“嘭!嘭!嘭!”垂死挣扎的姜勇忍着剧痛,持着手.枪不停地朝着奚逢的方向开枪。
他的一只手拖着满地爬的阮菟,显然是阮菟在跑路的过程中被姜勇捉住了。姜勇已然重伤,但瘦弱乖软的阮菟仍不是他的对手。
阮菟唇色苍白虚弱,身穿的病服上都是血。短短两天没见,他消瘦了一圈,原本圆乎乎的脸下巴都变得有些
尖了,因为背叛,他被姜勇用小刀将双腿割得皮开肉绽,两条腿已经断了,皮肉翻卷可见森森骨骼,只能拖行,嘴里也在呻.吟着。()
“奚逢,你个狗东西!活畜生!疼死老子了!”姜勇伤口处流出的软烂肠子滑了一地,他痛得几欲昏厥,但因为一开始吃的延缓变异的药物短暂续命,让他没有那么快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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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勇痛苦的汗珠顺着额角滑下来,一张毁容的面目狰狞扭曲。他丧心病狂地大叫着,眼神狠戾,破音道,“当初就不该留着你,去死吧狗东西!!在全世界毁灭前先由你陪葬!”
失控的子弹飞扫,一时间灰尘四起。
“啊啊啊啊啊!!”阮菟被吓得尖叫。
“嘭!嘭!嘭!”子弹击穿化工桶,刺鼻的、五彩斑斓液体在空气间直直飞溅,扬起几米高,张牙舞爪地喷溅上墙壁。
有赶来的丧尸被子弹击中,眼球被高速旋转的子弹打得四分五裂,像是充满水的气球般“啪”一下爆炸,流出乳白的酱水,被击穿的太阳穴里也绞出汁水四溅的脑浆。
交错的、腥臭的液体对气味敏感的丧尸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
然而在丧尸王和奚逢面前,却只是螳臂当车。
奚逢一个腾起,在破空声中,长腿利落踹向旁侧的椅子。因为动作幅度,宽松的领口向下滑落一些,露出漂亮的颈线和锁骨,像是跌宕勾勒的山水。
椅子“唰”飞出去,在挡住迎面的子弹时轰然炸开。
而丧尸王拈动指尖,出手压制,千斤重的压力便顷刻朝着姜勇压去,几乎将他整个人撕碎。
姜勇眼底猩红露出绝望的神情,他还想逃却丝毫动弹不得。同一时刻,奚逢也踩住他背后钩穿肠子的铁链,姜勇眼底划过惊恐。
“啊,啊——!!”绷直的铁链带出内脏,几乎要将姜勇掏空。
在姜勇的惨叫声中,奚逢毫不客气地拎住他的头发,强迫姜勇仰起头看向自己,猛地出拳朝姜勇脸上揍去,将姜勇揍得满脸是血几近昏死,摇摇欲坠像是挂在奚逢手上的一块无血肉的皮。
姜勇视线晦暗,无力抬起的眼皮下只能勉强瞧见奚逢笔直修长的小腿,还有踩着废墟之上的黑色短靴,漆皮的,黑暗的光泽感扎得眼睛疼。
奚逢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上的血抹在姜勇的衣服上,像是抹开一副暗红的泼墨画。
他脸上染着笑意,眉眼弯弯的,语速很缓却透着无边黑暗:“喜欢吗?为什么还要垂死挣扎呢,这样一点也不乖。”
浸着温热的血抚过姜勇的脸庞时,对方浑身都在惊恐颤抖。
阮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姜勇颤巍巍道:“奚逢哥,他在工厂里藏了解毒的药!是真的!是、是我偷偷翻他的资料发现的……那批丧尸病毒的药根本不是他做出来的,是他捆绑了一个科学家所制。那名科学家后来就没有踪影了,但他的药剂仍留了两管,就在工厂的实验室里……”
还有救。
得了丧尸病毒变活不过两月的副作用还可以
() 消解!
姜勇被揍得浑身是血,在听见这句时抬起眼来,眼里溢着血丝变得猩红,毁容的面目愈发带着些狰狞的意味,恶劣地道:“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把药留下呢。”
在他话音落下时,便有滚滚浓烟从工厂上方滚出,有火舌从过道口舔舐而出。
实验室,已经烧起来了!
“不能让这个大坏蛋毁了药。”跟在丧尸群后方的随青,听到这里悄悄攥紧了拳头,虽然因为年纪小,声音还透着稚气,但难掩其中对姜勇的愤恨。
就是面前这个人,弄出丧尸病毒,害死他的父母,将他原本活泼可爱的妹妹也害得变成丧尸,家园破碎,四处流离。
他现在居然还放火烧了实验室里最后的药。
因才9岁,随青个子不高,在丧尸群里行动也很灵活。他挤呀挤很快便冲开丧尸群朝火海里跑了去。
“那么大的火,还在发生爆炸,刚才那小子会不会被炸死啊……”
“真的会有解药吗呜呜呜呜呜?”
丧尸群注意到随青,但随青跑得飞快,很快便冲进了火堆里想要找寻解药。
奚逢也抬眼看向他。
那个小丧尸,没记错的话,就是之前在便利店里要保护妹妹的那只吧。他好像是将自己的眼睛挖给妹妹吃掉了,连带着的还有左腿上的肉全都刮了下来,现在只剩一根骨头。
然而因为火势太过迅猛,楼上的实验室方向不停地传来实验品爆炸声。
就在奚逢回过目光时,却注意到,姜勇嘴里,似在慌乱地咀嚼着什么,眼底猩红猩红的,里面有绝望,有痛苦,也有被逼上陌路的垂死挣扎。
然而,很快,他的眼睛里便透出了一股邪恶的笑。
不对,有诈。
奚逢警惕地后退一些。
便听见空气间传来“咯哒、咯哒”的声音,是骨骼扭曲变形的声音,令人牙酸齿寒。
“咯哒、咯哒——”
姜勇的喉底发出诡异的叫喊声,身上的衣服布料在悉数爆裂开,断裂的布条飞出,露出里面浑身黑毛的身躯。他的身体变得佝偻,越来越佝。
忽然。
一根布满黑毛的、近3m长的粗黑的蛛腿径自从姜勇后背戳出。
刺穿,
奚逢的手掌。
冰凉的血,溅上苍白的天花板!
系统惊叫:【宿主!!!!】
“奚逢哥!”
“那他吗是什么东西!好吓人啊啊啊啊!”
“它速度好快!”
“跑啊——!快逃——”丧尸群已经炸开了锅,唰一下四处逃窜着。
奚逢垂目看了眼自己手心黑洞洞的伤口,已然可见森然惨白的骨头,还有交缠的、断连的血肉肌理,血水完全止不住地涌出来。
愈来愈多的蛛腿从姜勇的身体里戳了出来。
有些血沿着天花板滴流下来,落在奚逢的银发上,又顺着奚逢苍白的脸颊滑
过下来,滴流的血像是一道暗色的刀痕,锋利地划开了奚逢精致的脸。()
“咯哒、咯哒——”姜勇还在急剧变异,膨胀的阴影逐渐扩散,移速极快地将丧尸群包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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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逢看着逐渐不可控的局势,倒也不慌:“那是什么?”
系统哆嗦着赶紧解释道:【药!他刚刚吃了一种变异的药。那药是从上千只虫子里提炼出的,吃完会被无数毒虫寄生身体,但也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过一会他的人类意识将会完全丧失,沦为攻击所有人的空壳。看来他是铁了心想要弄死你了不惜以灵魂□□交换,也要消灭你,宿主!】
奚逢饶有兴趣地轻笑了一声,疏懒笑意里溢出黑暗的意味,朝姜勇评价道:“看来你是下了血本啊姜勇。刚刚捅穿我的手心的时候,是不是很有报复的快感?不过我感觉你这招,好像一道菜哦,叫‘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有点意思,但还是不够残忍,都没有让我爽到。下一次,能不能直接捅穿我的心脏?利刃搅动起来一定很爽,我想看到我的心脏像玫瑰花瓣一样绽开,你觉得怎么样?”
姜勇:“……”
丧尸群:“…………”
丧尸王:“!!!”酷。
系统忍不住吐槽:【变态!】
姜勇被奚逢满不在乎的模样激怒,喉底发出尖锐刮耳的爆鸣。楼上的火势愈来愈迅猛,猩红的火光卷携着热浪扑面而来,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工厂都会在大火中坍塌。
“铮!铮!铮——!!!”在刺耳的尖叫声中,蛛腿像是坚硬的砍刀般向奚逢和丧尸群砍去,攻势极为迅猛。
他的皮肤表层不断鼓现出一只又一只爬动的节虫,好似一只由无数中蠕虫组成的蜘蛛状的怪物。身后的卵胞袋囊占据大半房间。
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而来,眼看着就要被一只蛛腿戳穿眼睛,奚逢以最快速度避开。
“奚逢哥!”恰在这时,随青从楼上滚烫的浓烟里跑了下来。只是现在的他脸颊黑扑扑的,狼狈不堪,衣服上也染了火,最后是直接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下来的。
他的怀里死死地护着两支药剂,来不及扑灭衣服上的火,他惊喜地叫道,“奚逢哥,我找到药了!小红终于有救了,大家都要有救了!”
众丧尸眼里燃起希望。
有救了!
解除丧尸病毒的药剂找到了!
然而——
下一秒。
随青的喉咙被一根蛛腿刺穿,身体也被蛛腿拦腰截断,从断开的腰部倾倒出鲜活的内脏。
血水像是爆裂的西瓜瓤般,溅了一旁的随红满脸。
紧接着,随青分离的两截身体掉落在地。
随红是低等丧尸,心智不全,只是痛苦地“啊、啊”着,浑身都因痛苦而剧烈颤抖着。但他最痛的不是死亡,而是他手里的……
药……
已经被完全击碎。
碎掉的玻璃瓶里的,最后一点液体也洒落在地。
药
() ,没了。
绝望像绕颈的蟒蛇般勒住他的喉咙,随青流泪不止,不停滴呕着血,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喉间只剩下齿底哆嗦打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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