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他其实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对宋斯宁说过“有什么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这句话,如果真的说过,应该也是那天晚上宋斯宁病的神志不清,他为了安抚宋斯宁才说出口。
谁能想到现在又变成了宋斯宁拿捏他的话柄。
一部分是心烦在这个地方,还有一部分是他看见宋斯宁进了心血管内科,便又想到了那日宋斯宁在他怀里,眼中含泪,捂着心口喘不过气的模样。
就算祁方焱刚才真的想拒绝宋斯宁,也开口说不了拒绝的话。
祁方焱早饭吃的晚,午饭还不饿,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那几个人吃。
今天祁方焱来到医院是来看他的队友曹应。
曹应前一段时间赛车摔断了腿,祁方焱今天有空来看他,过来了才知道原来莫兰兰是曹应的亲妹妹。
一起在病房里照顾曹应的还有曹应的女朋友,柳迪。
莫兰兰和柳笛话多,祁方焱和曹应没话说,听着两个女人从化妆品聊到明星八卦。
祁方焱觉得病房里憋闷,拿起烟盒,打算去楼梯间抽根烟。
他沿着走廊一路走到了楼梯间,巧的是楼梯间的大门正对着心脏彩超室。
祁方焱靠在窗边的墙上点了一根烟,眯着眼望向不远处的彩超室。
彩超室的外面站着胡姨和保镖,宋斯宁应该还在里面检查心脏。
烟还没吸上两口,柳笛也拿着烟过来了,她穿着一身性感的包臀裙,倚着门框对祁方焱说:“腾个地方呗,师弟。”
祁方焱朝旁边站了站,给她让开点地方。
柳笛垂下头,从烟盒里拿出一只修长的女士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烟雾顺着窗边飘向外面,她说:“师弟,好久都没见到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当年祁方焱和柳笛跟着一个师父学赛车,柳笛算是祁方焱的师姐,后来车队里人来人往,只有他们两人还在明城。
直到曹应来到车队和柳笛两情相悦,做了男女朋友。
祁方焱恩了一声说:“被停课了。”
柳笛倒是习以为常,耸了耸肩说:“那不错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祁方焱问:“曹应什么时候能出院?”
柳笛说:“还要一个月吧。”
祁方焱问:“以后还能赛车吗?”
柳笛单手撑着窗台,将口中的烟舒出来,说:“应该吧,医生说他不是粉碎性骨折,伤势简单,恢复的好的话大概半年能完全痊愈只是这半年几场大赛都参加不成了。”
祁方焱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的在一旁吸烟。
柳笛好像也不需要祁方焱安慰,她望着窗外的桂花树想了一会,自己感叹道:“还好,不是粉碎性骨折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烟灰有些长了,祁方焱垂下眼弹了弹手指的烟,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宋斯宁腿上的伤势。
柳笛却出声打断了祁方焱的想法,她淡声说:“师弟,我打算退役了,以后不赛车了。”
祁方焱一愣,转过头问她:“为什么?”
柳笛缓缓转过身背靠着窗台,风顺着窗台吹过,将她的长卷发吹到了脸上,她将脸上的发拂在耳后,垂头又点了一支烟。
“没什么,经过曹应这次受伤我看开了。”
祁方焱不明白,问:“什么意思?”
“玩这个啊,小伤小痛都是难免的,关键就是要看淡命,越豁得出去,越不要命,才能站的越高。”柳笛声音淡淡,说道这里她侧过头望向祁方焱,轻声道:“但是我想和曹应结婚了。”
祁方焱皱起眉头,没说话。
“我想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不能两个人都在赛场上拼命,总要有个人照料家里,曹应比我有天赋,取舍之下,兜底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祁方焱望着她沉默了一会说:“赛车也是你的梦想。”
“是啊,但我更爱他,所以啊别学我。”柳笛涂着红指甲的手点了点自己脑袋说:“我脑子有病。”
“”
“害,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肯定不会,你是我们的台柱子。”柳笛拍了拍祁方焱的肩膀,语气轻松转开了话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种大少爷为了赛车那么不要命的。”
这时远处检查室的门打开,医生将宋斯宁推了出来。
门外守着保姆立刻簇拥了上去询问情况,保镖也训练有素的走到宋斯宁两侧。
宋斯宁端坐在轮椅上,穿着一件杏色的高领毛衣,腿上盖着灰色羊毛毯子。
在医院这种嘈杂的地方,他身上那种高人一等的少爷气质却不减反增,周围的来往的人都畏于他身上的气势,朝一旁避了避。
祁方焱按灭了手上的烟,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说:“我算什么大少爷,那个才是。”
柳笛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我刚听莫兰兰说了,你认识这个少爷?”
“不认识。”祁方焱回答的倒是不犹豫。
然而认不认识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祁方焱说了算。
远处胡姨朝祁方焱看了一眼,弯下腰对着宋斯宁说了些什么,宋斯宁点了点头,胡姨便推着宋斯宁朝祁方焱走来。
祁方焱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柳笛这时说:“对了师弟,你觉得莫兰兰怎么样?”
祁方焱没怎么走心,随口答道:“挺好的。”
“她喜欢你啊。”
祁方焱不在意的恩了一声,目光随着远处宋斯宁的靠近而移动。
“明天是莫兰兰的生日,她想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说,你就看在她是我未来小姑子的份上,给个面子,去给人家小姑娘庆个生,满足一下人家的生日愿意,行不行?”
柳笛性格豪爽,说话声音也不小,这几句话不加遮掩的在楼梯间里来回回荡。
祁方焱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一个声音就率先打断了柳笛的话。
“祁方焱。”
宋斯宁已经到了楼梯间门口,他微抬着下巴,白纱下的半张脸冷的可怕,对祁方焱字字生硬的说:“来我的病房,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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