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1 / 2)
chapter26
詹小娆在手机里输入宋焰的电话号码,屏幕上的亮光映在她眼底,钻石一样闪耀。
许沁着她拨通电话后一脸期待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办公室里很安静,iphone手机并不隔音。
许沁能听到那头清晰的嘟嘟声,电话被接起,宋焰的声音在听筒里听上去格外低沉有磁性:
“喂?”
詹小娆掩饰不住兴奋:“终于找到你了,你好!”
宋焰:“哪位?”
詹小娆语速飞快:“我是一个月前你在四溪地救的那个女生……那个起火的纸艺工作室,你不记得了?”
那边短暂停了一秒,说:“不记得。”
许沁垂着眸翻病历,听这三字,犹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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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没关系,见我面就能想起来。”詹小娆半点不沮丧,热情道,“谢你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饭吧。”
那边说了句:“不用。”
挂了,干脆而利索。
如许沁所料。
“诶——”詹小娆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只剩嘟嘟声。
许沁心境好似扫了整个月的阴霾。
下班,小南见许沁离开时唇角微弯,难得的和颜悦色。小南完全摸不着头脑。
数天后,小东的身体检测结果出来了,hiv阴性,未感染。
小东拿到结果,一路跑来许沁办公室,拉住小西小北又跳又叫,又哭又笑。
“真的是好人有好报。”小东说,“大家都没有感染。那群消防员也没有,他们都高兴得和我拥抱了。”
许沁抬头:“他们来医院了?”
小东:“对啊,在传染中心呢。”
许沁原地坐了一秒,插兜起身:“我想起要去找一下徐教授。”
走出办公室,听见身后小东嚷:“我那说的是气话,谁说我要辞职了?白衣天使是我从小的梦想。”
许沁出了急诊楼,却并未朝门诊大楼走,一转弯去了感染中心楼。上到hiv化验科,楼道里空空如也。
许沁问同事:“来化验的那群消防员呢?”
“都没事儿,走啦。”化验员也很高兴的样子,“刚走,一分钟吧。”
许沁掉头就追。
刚出电梯就远远见一群统一穿橄榄绿常服的男人,已出了大楼,宋焰的背影格外清晰明朗。
而待许沁穿过人群跑出大楼,就只见宋焰最后一个上车的身影,离开了。
许沁不得已停下,轻轻地喘气,遥望着。
宋焰上车关上车门,车发动时,无意识地回望一眼医院内,竟见许沁一身白衣站在院子里。
十二月,天已经很冷了。
她原待在室内,衣服穿得薄,白大褂里头只有一套淡绿色的手术服,脚上还穿着洞洞鞋。头发胡乱绑了个低垂的髻,素颜的脸上表情空空荡荡,望着他的方向。
隔着玻璃,双目相对。
车很快开走,她的身影也飘去了身后。
……
许沁没在原地多待,室外太冷了。
返回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想起詹小娆,想以她的性格,会怎么做。也就是那个时刻,许沁隐隐意识到,那天詹小娆的受挫,不会是终止。
而这个证实来得异常迅速而迅猛。
次日晚上,许沁再一次见到詹小娆,在肖亦骁的酒吧。
自坐在一起后,许沁就观察到詹小娆一整晚都在玩手机,手机的表情一下含笑一下皱眉的,手指时而在屏幕上打得飞快,时而停下犹豫琢磨。
肖亦骁问:“聊了一整晚了啊,跟谁呢这么如胶似漆的?”
詹小娆从手机里抬起头,沮丧脸:“单聊。发了几十条短信了,约他吃宵夜,就是不回。这男的够狠。”
肖亦骁笑一声:“欲擒故纵,等你上钩吧?”
“这次倒不是。我男人的眼光很准的。他不是那种在外边玩儿的男人。人品正直。”詹小娆说。
肖亦骁:“你这是话里有话,埋汰我。”
詹小娆知道他开玩笑,没往心里去,所以也没在意,隔半晌手机,失望地自言自语:“好不容易等到他休假,不然错过了又得等。”
一旁的蒋裕见她念念叨叨的,也随口问了句:“又上哪个男的了,让你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
肖亦骁:“她哪次不是死缠烂打。”
詹小娆:“我高兴。”又道,“喜欢就追,不喜欢就分,你们男的不都这样,凭什么我们女的不行?”
“行行行,没说不行啊。”
许沁没插话,也没她,自己静静喝着杯中的酒。
詹小娆继续时不时地发短信。许沁不知道她发的些什么内容,是聊天,还是撩人。她猜不出。
酒吧里客人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高涨,空气却渐渐浑浊。乐队也开始演奏,音乐声充斥耳朵,震得人头晕目眩。
快十一点的时候,詹小娆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从沙发里跳起来:“他回我了!”
许沁伸手去拿酒杯,酒杯壁上被冰块沁出了一颗颗小水珠,凉丝丝的渗进她指缝里。
詹小娆的脸被喜悦点亮,收起手机从包里翻出粉饼和口红补妆:“不陪你们了,约会去了。”
许沁着她把嘴唇涂得殷红,像红玫瑰一样。
肖亦骁这下也好奇了,问:“什么人啊,你这么激动。”
“消防员,我的救命恩人。身材特好,我一定要把他拿下。”詹小娆眉飞色舞的,把化妆品塞回包里,起身离开时留下一句嘚瑟,“名字特好听,宋,焰。走了。”
肖亦骁,孟宴臣,蒋裕三人脸色齐齐一变。肖亦骁和孟宴臣不约而同从各自的方向瞥了许沁一眼。
许沁面不改色,喝着酒,吃着水果。
她吃完几颗红提了,拿纸巾擦擦手,起身:“我去洗个手。”
酒吧洗手间外的走廊上,一对认识的男女抱在一起疯狂亲吻。他们会在今晚开房,滚床单,一夜情,第二天或继续,或形同陌路。
许沁绕过他们,走进洗手间,拨开水龙头,挤洗手液,搓洗,冲水;再打洗手液,搓洗,冲水;不断重复。
直到一位补完妆又上完厕所的姑娘察觉异样,小声问了句你还好吧?许沁才意识到手心手背剧烈刺痛着。
她着自己一双手,了好一会儿,忽觉记忆有些模糊,她不太记得从何时有的强迫症与洁癖,也不太记得自己为何选择做医生了。过去的一切回忆,好像都蒙在影影绰绰的薄雾里。
酒精让她脑子不太清晰了。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拢一拢碎发,简单收拾好了自己,回到朋们中间,又坐了一个多小时。
杯中酒,越喝越多。
她酒量不太好,接连喝了好几杯威士忌,到最后人昏昏沉沉,说困了想回家了。
还想自己打车,但孟宴臣和肖亦骁坚持送她回去,扶她上楼,着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两人着她把脸埋进枕头,没了动静,这才动身离开。
下楼时,肖亦骁问:“她这是借酒浇愁?”
孟宴臣沉默良久,却说:“壮胆。”
……
冬夜,气温零下,月光皎洁。
棕榈花园后的巷子里路灯昏黄,空无一人。
孟宴臣坐在黑暗的车里,盯着小区后门。肖亦骁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反常态的沉默。
等了不知多久,安静的夜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循声去,果然,在夜色中见了许沁。她脚步有些晃,出了小区,走向五芳街。
肖亦骁顿现愁容,用力地揉了揉额头,转头孟宴臣。孟宴臣望着夜幕里那瘦小的身影,表情死寂,一动不动。肖亦骁叹了口气,下了车尾随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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