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我给你把谢时偷出来了(2 / 2)
他给他机会历练,让他成长,是因为知道莫拜到最后也只会终于大周江山。
既然是这样,莫拜又为什么不能回以同样的信任呢?
云琅想了想,好像思考的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他点头:“那好吧。”
太过风轻云淡了,可因为他是季时宴的儿子,所以又显得很郑重。
他知道当皇帝会有很多责任,可是他又不觉得怕。
应完了他才想起卿酒酒似的,看向她:“娘亲,可以吗?”
卿酒酒早就说了,他的人生是自由的,所以云琅做的决定,她不想插手改变他的想法。
只是那样一个位子,高处不胜寒,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不会后悔。
但是人不去经历,就永远不知道路要怎么走。
江北织派人追杀,早就存了要将他们灭口的心,如果云琅不上位,未来的岁月也未必安稳。
于是卿酒酒摸了摸云琅的头:“做你想做的吧。”
估计季时宴也希望他儿子做自己想做的。
莫拜找人正装回朝的事,预计还会在西北呆上几天。
虽然说是让云琅做他想做的,但是事情之初,卿酒酒不可能放手他一个人回去。
她到最后还是得回一趟燕京。
趁着这个空档,她去看了一回孟九安。
孟九安被关押在上阳边城的牢狱里。
进去的时候,她看见那个原本一身骄傲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带着亮,但在看清她的时候,又迅速地灭了下去。
就像在等什么人,没有等到,失望了似的。
卿酒酒在门口站定,边城的牢狱不大,说话都有回声:“他不会来了。”
其实真的很想杀了孟九安。
如果不是因为他,谢时最后的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
带着赴死的决心,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
可是看清孟九安的形容,她又释怀了,觉得比起死,或许他这样活着更痛苦。
听见卿酒酒说话,孟九安干裂的唇上下碰了碰:“你们报复我,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择一个吉日,他的骨灰会撒进琴江,这一生他被仇恨所累,过得并不痛快,所以我想让他最后肆意一回。”
人死如灯灭,卿酒酒说起谢时的时候已经可以平静了。
他们这一群人,每个人都有故事,被伤过,伤过人,到最后死的死,伤的伤,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
其实不知道到底谁赢了。
孟九安一点点别过脸,他指尖握着那个枯黄的手环,不再看卿酒酒的脸。
“你走吧,我输了。”
卿酒酒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抬脚离开。
她走后不久,又有人来。
是已经加冕了的孟长安。
孟长安显然经常来,异常轻车熟路地在关押孟九安的老方外席地而坐。
他没有皇帝的架子,也不在乎袍摆弄脏。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们一直是针锋相对的,兄弟当的像仇人。
直到现在,才像是有当兄弟的样子。
孟长安从的怀里掏出个青花瓷瓶,瓶子不大,他从缝里递进去:“哥,我给你把谢时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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