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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在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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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再道:“脉沉无力,这是濡养无源。夫人胎像不稳,还需静心调养,养胎为上。”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沈清棠如何不知自己这是当真怀上了,不能有假。

她咬着唇壁,仍是不敢置信,唇色苍白。

好久,才强行按耐住纷乱无措的心绪,自腕上褪了个羊脂白玉的细镯子,推到大夫面前,“有劳大夫,一会儿出去只说我头疼不适,是昨夜见了冷风,并无大碍。”

她得将这事遮掩下来。

那大夫也是个聪明剔透的性子。

她开这千金医馆二十余年,什么样的人没有瞧过,怀了外头孩子不敢和家里人言明的人比比皆是。

她也只当沈清棠如那些人一样,当即收了镯子,应揽下来。

出来自然是说无事,连药方子也未开,只说没什么大事,回去好好歇息便是。

林云霜和两个丫鬟听得此话,便也放下了心。

回了府里,蒹葭白露扶沈清棠上榻歇息。

偶然瞧见她腕上少了个镯子,白露有些诧异,“夫人手上先前不是戴着个羊脂白玉的绞丝镯子吗?怎么没有了?”

白日里是白露伺候她梳的妆,是以记得格外清楚。

蒹葭也瞧见了,“是啊!夫人手上的镯子怎么不见了?”

“方才在医馆的时候不慎磕了墙角,镯子裂了。”沈清棠随口解释,“我见它戴不得了,便随手扔在那里了。”

她如今是内阁首辅之妻,碎区区一个镯子有什么打紧。

蒹葭白露并不放在心上,伺候她上榻,轻轻落下帘来,悄声退了出去,让她歇息。

屋子里还燃了助睡的香,萦萦绕绕,阖然无声。

沈清棠闭着的眼倏然睁开。

她掀开被,提着裙,蹑手蹑脚下榻来。

床边搁着个金丝楠木的矮柜,打开来,里头有个细白的瓷瓶。

瓷瓶里的便是裴琮之日常服的避子药。

她倒出一粒,是寻常的乌黑小药丸,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又凑进鼻细嗅了嗅,有一股清苦的药香。

看着是与他从前服用的毫无二致。

她落了心,去镜台上取了个荷包,将这一粒药丸放了进去。余下的仍旧放进矮柜里。

翌日,待裴琮之出门。

沈清棠便拿了那荷包去书房。

她记得书房的抽屉里也搁着一瓶避子药,自打那日叫慕容值打断,她再不肯在书房依他胡来。

算下来,那避子药有数月未用了。

她循着记忆打开抽屉,找到了那瓶避子药。取出一粒来,和自己荷包里的搁在一处,细细分辨。

果然是不同的。

看着大致一样,但无论是颜色,气味都是大不一样的。

他换了药。

这便能解释,自己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怀了身孕?

他想用一个孩子,来束缚住自己。

沈清棠想明白这一点,心里像是唰的猛然破了个大口子,有一只搅动风云的手从里头伸出来,死死拉着她,要沉沉往下坠去,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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