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飞出去,永远不要再回来...)(2 / 2)
虽然缩小后只有几米长,主舱室虽大,却也不足以让骨龙完完全全舒展龙躯,只能懒洋洋盘踞在那里,和迦楼有事没事喜欢窝在沙发里的倨傲神态一模一样。
看着骨龙一点一点的尾巴尖,原含霜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
炽天使都rua过了,不rua一下骨龙,很难收场。毕竟这可是龙啊!会动的!
她跑过去,侧耳听了一会盥洗室内的声响。很显然,里面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穿衣服换衣服总需要时间,给原含霜提供了充分的犯罪条件。
没想到刚走出去一步,惨白色的龙尾就自然地卷了过来。
原含霜还没来得及干什么,便同那颗冷峻的龙头对视。
它两颗眼窝黑洞洞的,内里跳跃燃烧着冰蓝色的冥火,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人冰蓝色的眼眸。都说物似主人型,因为神态过于一致,有些诡异的矜贵感。
虽然它远远看过去威风赫赫,事实上凑近了摸,手感竟然意外地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剔透的冷玉。
“哇......”原含霜惊叹着,蹲下去摸骨龙的翅膀。
那些横生的,瞬间可以贯穿敌人的倒刺在金发少女的注视下默默收敛,就像一只凶猛的怪物,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锋利的爪牙,翻开最柔软的肚皮。
原含霜摸得是舒服了,迦楼可就惨了。
楼迦能够开发出的拟态共感技能,他自然也掌握。
理所当然地,那只手拂过龙翼根部,顺着骨节爱不释手把玩的动作,将好不容易才把心头邪火压下来的迦楼再次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扮演了十分钟一动不动雕像,被冷水冲麻了的黑太子:“......”
见事态逐渐不可控,他抬手关掉淋浴开关,转身一头扎进冰池。
奈何原含霜吸龙的动作逐渐放肆,最后甚至跃上龙背,像挠猫一样挠龙。
骨龙舒服地昂起头,眼窝里火焰连连跳跃,预示着它的好心情。
盥洗室内,它的主人却快被逼疯了。
在冰水里待了几分钟后,迦楼黑着张脸,重新走了出来。
本来已经快成功,好不容易用外力强行压制,沉睡到一半的东西继续抬头,彰显着十足的存在感。明明冷到极致,却无论如何也消不去愈演愈烈的火。
站在淋浴间内,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隐忍般垂眸。在定定地看了半晌后,终于挣扎着闭眼,自暴自弃地将手覆了上去。
暗星内带有情//色意味的设施多如牛毛。但迦楼不仅从未踏足,连最基础的自我疏解都几乎从未做过。他在这上面有着近乎苦修士般洁癖的禁欲标准,自负于掌控力的同时,唾弃鄙夷那些被欲//望掌控的人。
但现在......去他妈的自制力。迦楼冷冷地想。
在碰见原含霜以后,这玩意就没再迦楼身上起过半点效用。
他的手//活并不好,可以说十分粗糙,只有最简单的那几种。但加入和拟态的共感之后,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变得轻而易举。正一无所知快乐rua龙的原含霜并不清楚,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抚摸,每一次指腹擦过骨节的力道,都要一墙之隔后的人几乎克制不住喉间泄露的喟叹,在深邃的鼻根上增添新的汗珠。
好在重新打开,并且将其调到最大的淋浴声巧妙地掩盖了一切罪行。
原含霜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她过足手瘾后,便从骨龙身上滑了下来,顺着龙尾往后抚摸。
好巧不巧的,因为骨龙尾巴太长,从她腰肢上松开后,最后一截刚好落在盥洗室门口不远处。
走近时在门背后的一片水声里,原含霜惊愕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走近些许。
“原、含、霜。”
简简单单三个字,被声音的主人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嚼碎了咽回肚子里,带着无可奈何和交织爱恨,吞没在胸膛起伏和断断续续的低喘中。
......
原含霜僵在原地。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良好的听力,竟然能从淅淅沥沥的淋浴声里分辨出粗重的呼吸和不自觉的律动。
实在是偶然撞见的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要人倍感惊异,以至于如果那个猜想成立的话,她完全没办法在迦楼面前再保持一个傀儡形象。
所以原含霜什么也没说,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主动离开了主舱室。
随后行驶的两天,她都待在自己的舱室里,没有往外迈出半步。
不过星舰上的动作倒是很大。
迦楼恢复之后,第一时间出手收拾了部分叛乱者,手段残忍不必多言。反正能加入黑塔的都不是什么好鸟,死有余辜罢了。
但三号是黑塔老员工,根基深厚,仅凭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让他伤了元气,反倒还被他钻到空子,拿到什么证据,提前通过黑塔系统,不知道向黑塔主人提交了新的东西。迦楼暂时动不了他,需要到黑皇帝御前才能决出定夺。
这一切都和原含霜没有关系。
直到抵达黑塔,星舰靠岸后,她的舱门被人敲响。
“笃笃笃。”
原含霜走过去看,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一位黑塔人员,便打开了门。
很快,她就后悔自己这个举动。因为在另一旁拐弯的死角处,站着一个让她这些天以来倍感尴尬的身影。
原含霜反射性想关门,舱门却冰封在原地一般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
迦楼直起身,单手撑在舱门上,淡淡地道:“我拥有这艘星舰的总控制权。”
宽肩窄腰的军装青年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特质军靴落地的每一声,都像死神敲响的丧钟,压迫感十足。
刚刚怎么也推不动的舱室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将室内光源彻底封死。
“你没有被控制,你又在骗我。再一次,将我愚弄。”
他的声音平静冷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含霜欺骗愚弄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迦楼这次说出这句话时,竟然奇异地没有半分怒火。
“我早该想到的......你并不信任我。”
即便他冒着出生入死的危险,帮她在黑皇帝面前隐瞒,她也半点不在乎。
那天在光明圣殿执行任务时,她身上浓郁的,令人厌恶的楼迦气味,就能证明这点,那至少是亲密接触后才会沾染的气息。一想到这里,迦楼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熊熊燃烧的妒火。
看着逐渐逼近,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的黑太子,原含霜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话刚出口,原含霜就后悔了。
等等,这是不是有点太欲盖弥彰了点。
迦楼没有说话。他用那双隐匿于面具背后的冰蓝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她,里面沉淀了太多原含霜看不懂的东西。
半晌,他终于道:“你对黑皇帝一无所知。如果知道有能够逃脱他控制的办法,下场远非你,或者你背后那些旧部可以想象。”
“我给你打开了权限。离开这里,永远。”
原含霜讶异地看着他。
她几度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低声说了句谢谢,干脆绕过迦楼,打开舱门离开,去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
指尖刚刚触及冰冷的门板,原含霜忽然感到背上压下沉甸甸的重量。
体格颀长的黑发青年再也维持不住冷漠的姿态,从身后抱住了她,连同他的狼狈和嘲弄一起。
迦楼并非不生气,每次都在心里规划了无数种收拾她的办法,只是等真正看见她,那些高涨的怒火瞬间回落,好像它们从未存在。而在他短短二十年的,充满疼痛,黑暗,尔虞我诈的生涯里,从未遇见过这样一种,想要将一切美好奉献于她眼前,不求回报的情感。它来势汹汹,带着燎原的火焰,一次次打破了他的底线。
罪恶面应该拥有这样的东西吗?迦楼不知道,也不懂。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明明唾弃太阳,却又心甘情愿溺在这里,甚至不惜用血肉之躯,成为她的垫脚石。
原含霜猛地一惊,明明是从身后相拥,看不见迦楼的表情,却仿佛深深嵌入这个怀抱里,几欲窒息。
恍惚间,好像回到倒影圣殿之时,不被任何人祝福的幽灵抱住唯一的光源,展露他从未显露于人前的脆弱。
“走吧。”迦楼深深拥着她,终于缓缓松手:“飞出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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