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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旋喉结滚动,他似乎离灯火太近了,否则怎么会口干舌燥?
他忽然动起来,双手抓着班贺双臂,倾身吻了上去。
热烈又突然的亲吻让班贺身体不自觉向后仰去,力度带着椅子前脚离了地,惊慌忧惧的双手只有紧紧握住眼前的陆旋,心脏跳跃快得他几乎要以为大限将至。
胸腔剧烈鼓动,手下冷冰冰的盔甲逐渐被掌心焐热,班贺被迫仰起头,想要张嘴汲取空气,退让的每一分都被陆旋强势占据。两道呼吸掺杂在一块,像在比试谁的更为急促,谁的更为热烈。
悬在座椅上脚不能全部挨地的感觉有些难受,即便知道陆旋不会让他倒下去,班贺还是紧张。力道集中在抓住陆旋的双手上,身体因别扭的姿势开始发酸,他找寻着时机,见缝插针地喊出等等,但他喘气喘得厉害,发出的声音仿若低吟。
被自己的心跳声轰着耳膜,陆旋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声音,稍稍退开一点,让翘起的椅子平稳着地。目光与班贺含着责备的双眼对视,然后落在他发红被津液润湿的双唇上,低低地笑出声。
他蹲下,侧脸贴在班贺胸前:“我太想你了。”
半晌,他听见另一道和缓但郑重的声音:“我也是。”
第150章 升官
怀中人仰头看来,班贺脸热地清了清嗓子:“一直穿着甲,不硌得慌吗?”
“穿惯了,就不觉得有什么。”陆旋说。听班贺这样问,怕自己硌到他,站起身让开一点。
西南战事从三月开始,到九月回朝,持续近半年。在此期间,他们都是刀弩不离手,盔甲不离身,时间再长点,都能长在身上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乍听班贺说起,他才一拍脑门想起忘了什么,怎么没在官驿卸了甲换身衣服再来!
班贺怪心疼的,跟着起身:“这身甲卸了吧,穿成这样可没法睡。”
“嗯。”陆旋应了声,班贺在一旁帮手,轻手轻脚将硬邦邦的盔甲放在桌上。
甲胄尽除,陆旋转了转头颈,长时间禁锢在坚甲里的骨头发出细微咔咔声,骤然解除反倒有些不习惯。班贺下巴一点:“索性衣服都脱了吧。”
“啊?”陆旋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句,错愕之下面颊浮起一片红。
他们二人倒也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但现在……有点突然,他今晚只准备在这里简单休息。陆旋犹豫不决,见他不动,班贺又说道:“我看看你的手臂。”
原来只是看手臂,是他想多了,陆旋点头:“哦。”
解开衣带,将上半身衣物脱了下来,陆旋自觉坐在灯下,看到肩上缠着的纱布,班贺目光定了定,却什么也没说。挪动座椅坐在他身边,班贺抬起他的手臂细致查看,双眼如精密仪器。
天铁制成的手臂完好无损,上过沙场却未留下丝毫刀印剑痕。班贺检查到一半,视线忍不住回到纱布上,声音冷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
陆旋背脊挺直,心中莫名忐忑:“在外行军打仗,受伤是常事,不奇怪。”
班贺不咸不淡嗯了声,便没了动作。陆旋觑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看着别处,犹豫不过两息,委屈战胜心虚,一把将他抱住:“你都不心疼我?”
班贺也不挣扎,语调平平:“你都不心疼自己,还想别人心疼?你自己看看受伤的是什么地方,盔甲完好无损,被盔甲覆盖的部位如何受的伤?”
陆旋哑口无言,班贺之聪慧,这点小伎俩完全瞒不过他,受伤的确是自找的,可班贺这样的回应难免叫人失落。
方才还昂首挺胸的人,这会儿蔫了下来,垂头丧气靠在肩头,闷声不说话。
班贺强行摆出来的冷脸也维持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肩背:“以身犯险,从来都不是上策,上了战场的没有不想全须全尾地回来,你倒好,自己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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