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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曾开口的关羽终于说道:“只是此事行之不易,主公还需慎重。”
“俺也一样。”
张飞点头同意:“如今乱糟糟的,也不清楚大哥你要怎么做,我们这些人,心里都有些慌啊。”
这就能看出数十年征战的情分与默契了。
纺织工面临让自己失业的珍妮机不会给予好脸色,被汽车取代的马车夫甚至会愤怒的打砸汽车,按照常理,他们就算不反抗,也会因为火炮的威胁对曦玉产生厌恶,甚至试图阻挠。
但二人都没有这些动作,甚至还约束了手下,就算听刘备说准备继续变革,哪怕明白这依旧对自己不利,但也是劝他慎重,而非反对。
他们足够信任他,即便有所不解,利益受损,也会先选择支持。
“肯定要慎重,我与军师商量过,先从军中来,教上下识字读书,日后转为胥吏,于荆州各地度田,再核实户籍,择其优者提拔。”
大致说了下接下来的计划,刘备认真道:
“现有空闲,你们也得认简体字,再学后世贤人之论,若日后……不好做将军,也能转为郡守、洲牧,治理一方。”
他就说嘛,大哥不会亏待他们这些兄弟的!
张飞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但只放了一半,他很快意识到在军队里普及教育选吏,以及度田核查户籍的意义,随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大哥,你这是刨世族的根啊!”
“这不挺好的吗?”
关羽笑道:“世家沆瀣一气,把持朝政,生党锢之祸,致使天下大乱,如今清理这些国之蛀虫,当为一大快事!”
张飞不满:“那分明是天子昏庸,外戚宦官相争!”
“你二人莫要争执,此既有天子失德,也有世家为祸,焉能只怪一处?”
虽是多年兄弟,但牙齿和舌头都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何况人乎?
关羽和张飞征战上能托付后背,但行为处事上却截然相反,云长善待兵卒,却傲慢与士人为伍,翼德敬重士人,却不体恤兵卒。
这显然不只是行为习惯,而是思想上迥然不同,哪怕刘备一直有所劝告,却都没什么收效,两人依然是我行我素,不予更改。
过往刘备不知未来,也觉着尚能容忍,不算碍事,可既知他们二人最后都栽在这上面,那就得想办法改一改了。
“云长,你这傲气是得收一收。”
让年近半百的人改性格,这比杀了他都还难,尤其是这话也说了好多遍,这使得关羽有些不以为然,但终究是主公说的,他也认认真真应了一声。
“是。”
行了,这等同于没说。
刘备在心底将此事记下,决定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认真劝一劝,随后转头,先给最好说的张飞下一剂猛药。
“翼德,你也是,那些名士……你再敬重,也是融不进去的,若不这般,怎能体现他们的不凡?”
原以为主公又是老生常谈,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想明白意思,张飞咻了一下变了脸色。
他下意识想要反驳,还未开口,刘备就摆了摆手,让他先停下,郑重道:
“我师从为谁你也知晓,其中龌龊也算熟知一二,春秋三传,云长所习左传最次,也受士人鄙夷,为何有此排名?一来是公羊谷梁讲道,微言大义,传闻乃孔子门生子夏所授,地位崇高,其次却是因左传为记事,较为详细,需解读之处少些罢了!”
“春秋语焉不详,大儒便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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