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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晏耳朵一直竖地高高,时刻注意席澍那边动向,这句话被捕捉到。

他嘴角略微勾起,自然接到了席父话头:“这座青铜鼎我初步推测年代是商末周初,纹路和器型都符合那个时代的特征,问题是……鼎出国年份过于久远,基本断绝了追回的可能性。”

他坐的很拘束,上半身抻地直,活像上了刑具,平时架起的双腿工工整整并着,给席父泡茶喝。

“不用……不用,很少见年轻人喜欢喝茶的,我看你用盖碗的动作行云流水,应该是经常喝茶吧。”席父也很拘束。

他没了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模样,两只手在身前搓来搓去,一会拿拿杯子,一会摸摸抱枕。

余晏笑得很变扭,下意识道:“我父亲喜欢喝茶,从小喝惯了。”

“冒昧问下,您父亲在……干什么工作,您母亲呢,户口在什么地方,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席父挠了挠头,一溜串话就问出来了。

毕竟查古玩行的主播,不至于查到家庭上去。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盘问户口吗。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尴尬到炸裂。

余晏说完才反应过来,现在在现代,他缓和气氛:“我家庭关系比较复杂,目前是无父无母,户口在西京,家里没有兄弟姐妹。”

他回答得很妥帖,给了老人家台阶。

席父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听着那句无父无母,心理松了口气,还好对方父母不会上门讨说法。

然后就是,安静——

余晏实在忍受不了要命的气氛,留下一句:“我去下卫生间。”,就头也不回的,跟逃命一样的窜到卫生间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沙发上排排坐好三人,目光齐齐注视着他。

余晏:“……”

脚趾蜷缩,恨不能钻到楼下去。

席澍捂着被扭青了的手臂,神态安详到下一秒就能飞升:“过来,坐。”

他拖着战损胳膊,拍了两下自己身旁的位置。

他们有默契地空了个位置出来,这场面,余晏走出了悍然赴死的气势,一屁股坐在距离席澍半臂距离的地方。

席家父母刚刚听完了儿子从自己怎么一见倾心,然后死缠烂打正人君子,再把人哄骗回家的长篇大论后,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儿子谈恋爱也就算了,对象居然还是同性,还是自家孩子主动的。

席父深知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如果没猜错,在场所有人,内心一个比一个百感交集。

他喝了口茶,咽下满肚子话,转移话题,“那个,小安啊,今天网络上关于青铜鼎的舆论发酵得越来越严重,网友们提出的意见大多不理智,不能采用,你说怎么才能把鼎接回国呢。”

余晏垂下眸子,斟酌道:“按照从前的惯例,国家会拨款一定数目的金额,由官方对接鼻卖家与拍卖行,在上拍之前买断。”

上拍有流拍的风险,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很出彩的拍品,有买家愿意提前买断,卖家也很乐见其成。

可问题是,这不是普通的拍品。那些外国人其实非常精明,好东西谁都有眼睛看,当年流出去的都是精品。青铜鼎已经可以作为今年秋拍的压轴大货,初步预估要中千万的成交价,如果有人刻意炒作哄抬,那上不封顶。

官方能给的拨款,一两千万都是顶破天了,之所以还去对接,是希望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席父了然:“所以说青铜鼎很大可能还是会上拍的,对吗?”

余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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