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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心高气傲又肯放下身段不择手段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因为什么境地把自己困在秦府内去做什么俊俏的小郎君,除非他此行上京本就是想靠着国公府结识什么人,而搭上线后又向那人立下了某张军令状。
当然,今日之事可以表明,他失败了,败得很惨。
任务失败的狗会被主人抛弃,所以急了要跳墙的狗便发了疯,气急败坏地上门来咬人了。
陶谦身上那月白的衫子都显得黯淡无光了,他轻轻地扯起唇角:“二姑娘可千万别告诉鄙人,您是在拿自己的身家希望去赔您那位郎君。这种话说出来撑场面膈应我也就罢了,可别自己真信了。”
沈明昭一直喜欢说,宁不羡和他是一类人。
其实不然,他们是两类人。宁不羡自己心里清楚,真正和她一类人的是陶谦。
所以她骗自己可以,但别想骗过陶谦。
她早看穿了陶谦的算计,想要从中浑水摸鱼利用他壮大铺子,但她没想到沈明昭在知道之后真的会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她给送了。
她生气的不是铺子被封了,也不是陶谦嘴里胡扯的什么利用,而是沈明昭这种自作主张,连商量都不愿张口的轻蔑——靠着哄骗宠溺和肌肤之亲的沉沦,来躲避真正的推心置腹。
他明明有那么多办法可以用。
亲口告诉她,这间铺子的地皮有问题,不羡,我们换一块地方。她自己出钱重新赁,或者他像从前那样再度开出三成的借条。反正她已经利用陶谦把铺子带上正轨了,一切早就井然有序,人人都知道西市的兴隆布庄,换块地皮,一样可以宾客满座。
她等了十多天,一直在等他开口,可他一句话都不说。
夫人是什么?
夫人是男子熏香的草雾,佩身的秋兰,是他们装点在身上的挂饰,性情如何,头脑如何,都只是点缀的花草虫鸟,搏其一笑罢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起来,一介挂饰,居然会产生自己与众不同的错觉。
可她更咬牙切齿地怨恨着那个让她产生错觉的人。
她以为他和秦朗不同,但其实没什么不同。
她的眼眶又红又热,可到头却一滴泪珠都掉不下来。
她已经不想再为任何一个男人哭了。
许久,宁不羡转过身来面向陶谦,此刻她已很平静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陶谦望着她血丝未散的瞳仁:“回江南。”
“回去经营你的茶庄?”
陶谦微笑,却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下很想这么说,然而事实上……家中的茶园自我父离世后,就被族老所把持,回去我也不过是一介丧家之犬。”
“可你却打算好了要回去。”
陶谦神色微讶,笑了一声,垂下眼眸:“有些冒犯,不过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二姑娘此话,是对在下回江南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你今日上门不是来找我的。可惜你的算盘大概是打不响,以我对沈大人的了解,他此次没有迁怒而是放过了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他不是野心勃勃的皇子,不会对你的任何提议感兴趣。别忘了,是谁一直在制定那些限制商贾的法令。”
对于她的坦白和认知,陶谦的表情已经称得上是……精彩:“二姑娘真是……我真好奇,沈侍郎如果听到你说这些话,会作何感想?”
宁不羡没做出回答,她的调子半真半假,带着些诱哄:“陶郎君只需要知道……我一直十分看好你。”
“二姑娘当初也是这么哄骗沈侍郎的?”
宁不羡被羞辱了一般地沉下了脸:“……陶谦。”
“抱歉,失言。高贵的尚书千金,怎么可能会委身于一介商贾呢?”他嘴上说着抱歉,眼中却透露着满满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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