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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阏氏,是从你父王身边偷来的,从他原本的爱人身边抢来的。”
“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怎么会长久。”
剑如人啊。
他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将斯钦巴日心底最不愿想起的一切都勾了出来,斯钦巴日头颅疼痛的仿佛在那一瞬间被钉锤凿开了,鹅黄的脑浆是他的恐惧,可是他真的能放手吗?
“那又如何。”斯钦巴日道,“他是你的,可我却只花了一年便让他爱上了我,我的一年,赛过你们的十年。”
“这是我的本事,别说什么先来后到,你我凭本事留人……而事实就是,你不如我。”
“他回到你身边了,却还是要跟着我走——他究竟更爱谁,这不是一目了然么。”
“你在得意什么?”斯钦巴日冷笑,“该得意的,明明是我才对。”
“你说你护着他……你算什么护着他?”斯钦巴日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不甘与愤怒,“你爱他?你爱个屁,你懂什么是爱吗?你疼惜他什么?你只会将他往死里逼!”
“你知不知道,他逃出长安城的时候,被你派来的追兵害得坠马,撞到了脑袋,瞎了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怕的要命,那时候,你在哪里?”
“啊?!你口口声声地说你不会让他受伤,可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他瞎了眼睛的时候,你在哪里?!”
“是我陪着他。”斯钦巴日大喘着气,逐渐平静下来,“那时候,是我。”
话如刀,要往人骨头上劈。
陆景策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缄默良久,久得恍若一辈子,只闻刀剑铿鸣,人声不见,陆景策垂眸,复又轻笑,出乎意料的,他提起了一个人。
一个斯钦巴日并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人:“还记得旭日干吗。”
斯钦巴日脸色骤变。
“他为他烧纸……他是你杀的吧?他因为那个男人恨你,致使你们分开。”
“那感觉不好受吧?”
斯钦巴日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如果一个旭日干,都能让你们走到那样得地步……如果是我呢?”
“我不要共享,我只要独占,他原本就是我的……一切都属于我。”
“如果我得不到,那么谁都别想得逞。”
斯钦巴日眼眸遽然睁大——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陆景策扔了剑,伸手将不远处的青铜烛台握住,而后没有半分犹豫的,用尽全力地往自己的头颅上砸!!
烛台上有双耳式装饰,那一只青铜耳朵猛砸陆景策眼眶,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那样的一下子,脑袋破了,可见森森白骨,左眼那整只眼睛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血大江大河一样流出来,是浓稠又污秽的爱。
他畅快地,无比快意地冲边上的斯钦巴日露出个笑容,那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近乎癫狂又天真的大笑,他的笑容像一面明镜,映照斯钦巴日的绝望。
足以撕扯灵魂的剧痛在某一瞬间消失,陆景策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这样满足过,他的生命即将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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