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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好戏就要上演了,定是教你大开眼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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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骑士,已然开始分队,一队五百,四面去冲!

今天,不把这场戏演到极致去,那定是不能罢休!

程万里大气粗喘,竟是转头来说:「我当去击鼓!」

朱武一愣,连忙躬身:「相公不必如此……」

「此乃擂鼓助阵,我去为子卿擂鼓助阵!」程万里哪里听劝,只管下楼去。

朱武一个尴尬笑脸,倒也无奈。

童贯抚了抚自己的大肚腩,欣慰有笑,从东京出来的时候,他还心中有几番忐忑,那军令状在天子面前立了去,也怕东平府的兵马并不那麽堪用,更怕剿贼之事枝节无数,陷入苦战。

此时此刻,当是彻底放心了,这贼寇啊,已是那笼中之兽丶瓮中之鳖,只看时日长短……

如此,枢密院也好,殿前司也罢,天子当再无二人了。

倒也是老天开眼,上苍庇佑,我大宋,又出骁勇!

程万里啊程万里,也是你有这运道啊!

只待片刻,程万里又回来了,甩着手臂,只说一语:「擂鼓好生累人,却也是擂了一番,子卿当是听得见去。」

朱武自是来说:「相公放心,将军定然听得到相公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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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一看!

「战局如何?」程万里已然凑到射孔去看。

朱武来答:「贼人阵脚早已大乱,此时,追击掩杀即可。」

「那要不得多久,子卿当回来了。」程万里期待着,也想着再见说什麽话语?

却是朱武来说:「相公,将军怕是不会入城来。」

「嗯?」

看着程相公意外且略显失望的表情,朱武再说:「相公有知,将军已然引军往南追得远了,想来是要追着贼军往那南边去,贼军跑不过将军那几千快马,杀贼是其一,想来更是要一力再往南去,去救那阳谷县之围。」

「哦……」程万里点着头:「当是如此,贼军大溃,便是兵贵神速,不能让贼军收拢溃兵再站稳脚跟,只待解了阳谷县之围,才当回来。」

朱武脸上又有尴尬,便道:「相公有知,此番是剿贼大战,将军解了阳谷之围,怕是也不会回来了,只管再往南去,去济州了。」

「嗯?」程万里更显意外。

「呃……是济州乃水军之处,将军当要谋那水陆并进,讨伐水泊贼寨之事,也是……兵贵神速之意。」朱武是连连解释。

程万里便也点头:「也是也是……那……」

「相公,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月余,大概如此。」朱武认认真真来说。

「哦,也罢也罢,不急于一时,毕其功于一役,自是皆大欢喜。」程万里似也真有那迫不及待要见苏武一面的念想。

战事慢慢落罢,贼寇已然不知赶杀去了多远之处,追杀的官军,慢慢也在回城,城门已然打开,辅兵们开始出城去打扫战场。

值钱的有用的,都剥下来,那死去的尸首,只管先往一处去堆放,倒也不是有意要造京观,堆放一处之后,明后日,再来板车拖去远处掩埋。

苏将军大戏演完,只管再去救那阳谷之围。

日头已然渐渐西去,程万里还在城楼之内,大胜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城池,百姓们皆是出门来走,个个喜上眉梢。

程万里终于是转了身,与恩相一礼,随着恩相下城楼去。

城楼之下,早已是那水泄不通的百姓,军汉衙差们推挤出道路来,让二位相公的车驾回府衙。

便是有人在喊:「相公,可否允得我等也上城墙去看看……」

「是啊,相公,苏将军冲阵击贼大胜,我等听了许多,也想看一眼呢……」

「相公……相公……」

程万里掀起车帘,带着笑容,点了点头:「来人呐,去传令,入夜之前,允许百姓上城墙!」

「拜谢相公!」

「相公威武,将军威武!」

「去看喽去看喽……」

车帘放下,车架往城内去,街道之上,不知多少人往外涌,虽然有军汉衙差在前开路,却是车架依旧走得缓慢。

车架之内,童贯有话语来夸:「你这辖地吏治民政也是不错啊……」

「学生岂能不是兢兢业业?那饶舌贼寇胡言乱语几番,岂能蛊惑人心。」程万里当真有了几分自得之意。

却也再说:「倒也是府衙里的同僚们办差得力,其中那判官宗泽,更是居首,最有才干。」

「宗泽……倒是不曾听闻,想来也当真是员干才。」童贯知道,这人名字说出来,就不是简简单单随口一言。

「人品才能俱佳,且此人也喜兵事,便是子卿最早与他意气相投,再推荐来用,一用果真了得,虽然是个末等,但也是进士及第。」程万里不吝夸赞。

「好,知晓了。」童贯点着头。

程万里便不多言,这话就够了。

童贯却来再问:「那济州张叔夜如何啊?」

不熟,程万里不知如何来答,只管一语:「近来听闻,他有两个儿子,如今都在子卿军中效力。」

「哈哈……还有这事?」童贯真在发笑,知府相公的儿子不去考科举,不去求恩荫,倒成了军汉,这事在大宋官场,倒也是奇闻了。

「千真万确。」程万里只管点头。

「这张叔夜啊,在你那弹劾高俅的奏疏也签了大名,昔日里本已升任礼部侍郎,却因空黄之事得罪了蔡太师,此人倒也有趣。」

童贯在车架里摇头晃脑慢慢闲谈。

「那……学生有暇,请他一叙?」程万里问,如今程万里是个暂代的封疆大吏,张叔夜理论上是他下属,这事不难。

「可以……」童贯点头,却又道:「请他叙一叙无妨,但这般人物,清流之辈也,不一定看得起你啊,只叙情即可,不必叙事。」

「学生知晓。」程万里点头,懂得了。

童贯忽然转头来说:「就让那宗泽接任东平知府,如何?」

嗯?程万里心中一愣,这是……

好事,已然在议升迁之事了,大好事!

「恩相,如此再好不过!」程万里强掩心中激动,认真来答。

「那你呢?」童贯来问。

程万里立马就说:「学生自是如何都可,只管能做实事,能为恩相分忧。」

童贯点头,慢慢再说:「我知你心念之间,多是想回东京去,但而今里,我大宋与辽的战事怕是不远,你在这京东两路,慢慢也得了人心,与辽作战,不外乎河东河北,与这京东两路,钱粮也好,军队也罢,皆仰赖此地,你在京东两路,便是来日之大助力也,你意下如何?」

意思很简单,便是要程万里继续坐镇河东两路,为来日大战做那后盾支援,河北之地,与那蔡太师更近,这京东之地,就更要有个心腹坐镇。

当然,差充也就没了,正儿八经京东两路安抚招讨制置使,这是实职,说不定还要加个「经略」二字,至于品级也好,散官也罢,馆阁贴职,一应都要来配,那是不在话下的。

这是一大步,苏武心心念念,就为了程万里能上这一大步,这一大步非比寻常。

若是如此,来日再归京去,那程万里就真能勉强算是一方大佬了,见一见天子,那也是常有之事。

程万里自己也想得明白,只来说:「恩相放心,学生自是没有二话,也知恩相用心良苦,只待此番拔擢品级,回京才有大用!」

「嗯,如此,那就说定。」童贯点着头,他心中考虑的,自是大计,程万里如今,已然是大计里很重要的一环了。

「拜谢恩相!」程万里拱手来拜。

童贯摆摆手:「来日再回京啊,你我之间,那就真是同僚了,万万不要如此。」

程万里只当听不到,只管再躬身拱手:「恩相,那苏武呢?」

「哈哈……你还真记着他呢,舍不得这般好贤婿?」童贯来打趣。

程万里尴尬来笑:「这不也是随口一问……」

「不急,他的事比你的事好说许多呢……」童贯摆着手,便也是一时没个定念。

苏武是军汉,只管枢密院一纸公文的事。

但童贯心中有二念,要麽,苏武就在京东两路,正儿八经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

但京东两路,其实又不在对辽的最前线,到时候客地用兵,少不得许多麻烦。

那就把苏武提前布置到对辽前线之处去?早早安排经营起来?

也怕苏武去了人家的地盘,无人照拂,不得任意施展,反而弱了势力……

当真犹豫。

其中也是这大宋朝军制麻烦,哪里的兵,就得留在哪里,鲜少有那种调派客地戍边的事。

换句说,边境的兵,就得是边境的人当,不止是保家卫国保境安民的心态不同。

更是外地的兵去戍边,定然生乱,短暂去出征可以,长久不归家,军心自就要乱,这是无解的,也不可能几万兵马都拖家带口。

所以提前把苏武调到对辽前线,苏武能带一些人去,但不会太多,还得到那里去重新经营部曲人马。

若是真经营得起来,那自是大好事,也怕经营不起来,反而误了苏武。

童贯犹豫来去,未有想定,便容后再说,且看时局……

想得这麽些,眼前还有一事最重要,童贯还是来问:「你家的事……我就不多问了……」

这话听来,程万里难受不已,只管点头:「恩相放心,定是妥当。」

妥不妥当的?还得回家再谈一番。

夜深……

程万里与童贯小酌了几杯,刚送童贯歇息去。

小书房里,招乖女来,乖女先弄那好茶春香膏。

短暂沉默之后,程万里借着酒意,直接来说:「恩相也说……你这里不成啊,他就去寻西北种家的女儿了,战事一罢,恩相也就回京了,此事便作罢了。」

听得这话,程小娘手中的勺子一顿……

只听得父亲继续来说:「为父不愿说那些什麽……朝廷啊,官场啊……为父就说心意,你心意如何……日子一天一天在过,总归有个明确,也免得好事变了坏事,子卿呢,战事紧急,每每奋勇,今日想来你也偷着上城墙去看了看,那尸山血海的……不多说,你若真无此心意了,为父便也好与恩相来说,不然恩相那边,每每来问,为父每每心中皆是无奈……」

到这里,程万里就说完了,只去看那摆弄茶膏茶具的乖女。

那乖女终于答了话:「我想见见他,我想知道他的心意,若……父亲,他若不喜,我便……反正就是他当也喜,我自也喜。」

程万里算是听明白了,自家乖女也非要一个答案,但那苏武,也不知哪日能归。

程万里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那就再等等……为父再与恩相拖沓一二,等子卿回来吧,总归是你情我愿了,那外室之事,就当无有,可好?」

「我知呢……」声若蚊蝇的话语,不免也还有几分无奈的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啊……女子不比男儿,女子生来就苦,那达官显贵宅子里,家家户户嫁去,哪个都是一样,若你生男儿,也就没有这些忧愁了……只管是你情我愿有个恩爱,那就再好不过,只要他待你好,为父心满意足。」

程万里唏嘘来去,是安慰,安慰女儿,安慰自己。

「父亲,吃茶。」乖女奉来一杯。

「吃,乖女的茶,最是好吃。」程万里脸上,皆是慈爱,对这个不同旁人的女儿,从小如此。

「父亲,女儿不是任性,我……」

「为父知道……你聪明着呢,为父也知道,你所想是对的……」

「嗯……」说着,便也落泪。

父亲抬手去擦,擦完,吃茶啧啧:「好茶啊!」

阳谷县,夜里也忙,汉子们守在城墙上一刻不得松懈,夜半腹中饥饿在所难免,军营门口的锅也不断在煮。

人们都说,孟娘子真好,与将军一般的好。

终究这阳谷是县,那东平是府,将军救了东平府,就会来阳谷县。

城头上的汉子们,虽然并不那麽惧怕贼人,却也对将军望眼欲穿。

时不时有汉子起身往北望一望,只盼看到将军那骑士的身影……

望着望着,东边起了鱼肚白,陡然有人惊呼:「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众汉子当真在垛口后站起来听:「胡说,哪里有?」

「有有有,真有,轰轰轰的,声音还小……」

「我怎麽没听到……」

「有,你再听……」

「嘿,真有,将军来了,定是将军来了!」

「快去禀报,将军大军回来了!」

「不急不急,还不真切,听个真切,是不是都听到了,是不是有马蹄轰鸣?」

「听到了听到了,我也听到了。」

「真有!」

「去报去报!」

真来了,马蹄轰鸣不止,由远及近,看不到,但越来越真切。

仿佛沉睡一夜的大地都在苏醒!

只看城外贼营之中,忽然也是人声鼎沸,想来他们也没收到斥候的消息,也不知苏武说来就来。

就看那贼营瞬间就炸,四处都是呼喊,到处都是奔走。

祝指挥使与呼延将军等人,也连忙上得城楼来,等得一会儿,才终于在那还不明朗的光线中看到了黑乎乎的大队马军。

整个京东两路,再也没有一处有这麽多马了,兴许整个大宋,也唯有这东平府置下了这般马匹之数。

来了来了,城头上呼喊大作,城外贼营,有那大贼呼喊,有那小贼已然有身影在逃。

再不得多久,那贼营当真炸起来了,寨栅之外,奔跑的身影不是一个两个。

只看那马军越发清晰,贼寨里,不论如何呼喊,人已然拢不住了,连营门都被打开了,无数人出寨就跑……

只管听得那祝指挥使大喊:「击鼓聚兵,出城去追!」

管不得城中人手是否精锐,此时此刻,只管出去追就是。

咚咚咚的鼓声,打破了阳谷县寂静的清晨,作战的汉子们集结而起,百姓们更是都从睡梦中醒来,穿衣出门来看。

自也还有几分慌乱,不知发生什麽情况,许也是贼人半夜攻城?

只待有人来喊:「是苏将军回来了,乡亲们勿要惊慌。」

只待话语来去,整座县城,哪里还有半分惊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有那车架,从宅子门口出发,往那城楼而去。

停在城楼之下,就看那城门洞开,无数汉子奔涌而出。

车架里下来一人,站在城门边上,看着汉子们冲出城去,呼喊叫杀,瞬间冲出去一千多人。

那林卯并不出城,只在城上看着,忽然看得车架旁站着的人,开口去问:「可是孟娘子?」

「是我……」孟玉楼抬头去答。

「可上城头来……」林卯再喊。

孟玉楼稍稍一愣,只答:「怕是有违军制……」

「此时此刻,还担忧这些作甚,快上来,将军来了……上城来看得清楚,快!」林卯一边喊着,还快步下城楼去。

下城之后一礼,便是再请:「快快快,将军可近了,再不去看,怕是看不到将军大展神威。」

孟玉楼便也当真迈步去上那阶梯。

只上城一看,从北边来的健马骑士,已然就在近前,不知多少,奔得山呼海啸一般……

朝阳初升,一片金光披洒大地,照得那铁甲骑士如同塑金一般,好似散发着无限的光芒……

奔过去了,哪个是苏郎?

林卯来指:「那个那个,领头那个,持枪的,你看那一队簇拥最紧之处,那个呢……孟娘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呢……」孟玉楼看到了,看到了就已落泪。

岂能不念呢?

日夜都念,念得紧,想得痛……

(兄弟们,再来一万,我真是虚脱了去,一滴都没有了!算是真加了一更了,感谢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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