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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已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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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骛故意问:“把门关上?”

扶容点点头:“嗯。”

“走,去关门。”

秦骛抱着他站起来,作势要朝门口走去。

他一站起来,扶容就紧张得不行,怕被别人看见,想从他怀里跳下去。

秦骛拧着眉,“嘶”了一声,把他抱回来:“别乱动。”

他抱着扶容,走到旁边,抄起放在旁边的头盔,朝殿门掷去。

哐的一声响,头盔砸在门上,把虚掩的门关上了。

宫人们吓了一跳,差点砸了手里的东西。

秦骛道:“一个时辰以后再来。”

宫人们连忙应了:“是。”

人走了,扶容撑着手,试图离秦骛远一点。

盔甲太凉了,他身上又热,冷热交替,扶容难受得紧。

秦骛按住他,把他拽回来。

两个时辰后。

秦骛的盔甲都丢在了地上。

扶容被秦骛抱着,不自觉一蹬脚,就把秦骛放在榻边案上的束袖踢到了地上。

一声轻响。

秦骛没有转头去看,只是皱着眉头,打了他一下:“别蹬脚,跟兔子似的。”

又过了许久,秦骛的眉头终于松开。

他拽过扶容的衣裳,把人裹好,抱着他去了后殿。

养居殿后殿有温泉,不必让宫人特意送热水进来。

秦骛抱着扶容,穿过走廊,放进温泉池里。

扶容原本恹恹地靠在他怀里,还没碰到水,就一个激灵,整个人紧紧地挂在秦骛身上。

秦骛皱了皱眉,托着他的腿,和他一起进了池子里。

扶容攀着他的脖子,绷紧了身子,连脚背都绷直了,任由温泉水一寸一寸地浸没他。

他怕水。

自从一年前落水之后,就很怕水。

秦骛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撩起水,淋在他的背上。

扶容像一只受惊的猫,挺直了背,和秦骛贴得很近。

秦骛垂了垂眼:“你别乱动。”

扶容点点头,努力克服对水的恐惧,却还是忍不住躲避温泉水:“好……”

秦骛终于察觉出不对,低声问他:“你怎么回事?”

扶容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秦骛很享受他不自知的“亲近”,餍足之中,也没有再问。

等秦骛把扶容抱回去的时候,宫人们已经把偏殿收拾好了,散落在地上的盔甲和衣裳都收拾了,床榻上的被褥换了,还点了新的熏香。

宫人们收拾好就离开了。

秦骛把扶容放在榻上,扶容迷迷糊糊的,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吃人参保命丸,章老太医让他每天早晚吃一颗。

他微微抬眼,想要说话,对上秦骛的目光,却把话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让陛下伺候他吃药,他自己又懒得动。

算了。

扶容趴在床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秦骛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瞧着他,再问了一遍:“你今天早上想跟我说什么?”

扶容摇摇头:“我忘记了。”

秦骛淡淡道:“你现在不说,以后也别缠着我装病。”

扶容摇摇头,笑了笑:“陛下,我真的忘记啦。”

秦骛自然不信,在床榻上躺下,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睡觉。”

“嗯。”

扶容躺好,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从前在冷宫里,天气又冷,床又小,两个人得抱得紧紧的,一起取暖。

养居殿就不用,这里有地龙,床又大,两个人一起睡,可以隔得很远,谁也不打扰谁。

扶容睡了一整天,刚才又累着了,又犯起困来,闭上眼睛,很快就有了睡意。

偏偏秦骛睡不着了。

他还对扶容没说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必须知道。

秦骛翻了个身,又猛地翻身坐起,掀开帷帐下了榻。

扶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从高处落下来的帐子。

他以为秦骛要出去了,可是秦骛只是走出去,用手掐灭了两支蜡烛,然后又回来躺下了。

扶容闭上眼睛,下一刻,他就被秦骛抓着衣裳,从床榻里拖出来。

秦骛要扶容紧紧地挨着自己:“睡觉。”

“噢。”

扶容抱着秦骛的手臂,偷偷抬眼看他。

这就是他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现在他生病了,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扶容还在犹豫。

秦骛察觉到他的目光,捂住他的眼睛:“你刚才自己说了不想说,刚才不想说,现在也别说。”

秦骛说的是反话,但扶容点点头,果真没有说话。

就这样,他们又错过了。

扶容转回头,下定决心。

从今天开始,直到他死掉那天,他要把自己付出的喜欢,每天回收一点点。

直到死去那天,就可以全部收回来了。

扶容要带着最圆满的自己,完完整整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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